觉得你买的挂件不贵吗?
贺兰有点怪异,瞅着他没吱声。
在心里想:难道这次走眼了?被糊弄了?但是即使这样,遇到这样一位生意人倒绕有味道。
你是说:这是退还我的?
呵呵起码你应该拦腰砍一砍的,呵呵。
贺兰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该是退我多少呢?这幺做生意,头回碰到,为什幺有钱不赚?
整数3000,退你1800.他把钱再推近她:不是不赚,是已经赚了该赚的,甚至还多赚了些呢。
黄金有价玉无价,只要客人喜欢,既然客人喜欢,你这样还是会让人有点懵懂。
她说。
也许有所图吧,他笑着说。
嗯?
昨天你看到这块东西的时候,小丫头其实是报错了价呢,当时觉得女性独自一人这笔生意不太可能成交,没想你很干脆,感觉应该是爱玉之人,其实不是我不想赚钱,应该说是有所图吧,你的生意以后有的做,所以不想太狠,呵呵。
还有这样的人,如果真的从话面上理解,贺兰觉得有些好玩,禁不住抬头认真地看了对方一眼,看到夸张的发梢,还是有些别扭地转过视线。
无商不奸,今天在这里要改写了,她心里暗暗地想,同时有点好笑。
其实,这样别人不一定会感谢你呢,因为你会把人家的感觉给弄坏的,因为这样让顾客觉得自己的判断力实在是烂透了。
她说。
换了别的东西可能,但是玉,不会。其实从价值上看,纯粹是因为这块鸳鸯优在设计,对这块玉外形的利用上的贴切,本身价值就在这上面了,其实你也应该清楚的,小挂件的价值主要在这上面了。而设计正是本铺的强项,不瞒你说,我们店近乎不外出采玉,仅仅是这条街上就地取材就可以风风光光地维持店铺生意。
总归是觉得怪异,他在很认真地说话,目的是要说明把到手的钱退还给人家。
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你是靠设计吃饭,有点石成金的本事,什幺糙石过了你的手就能脱胎换骨?
那倒不是呵呵,材料质地也是重中之重。
那就谢谢了,我真的要收起来了?她示意茶几上的那叠钞票。
当然喽,他笑笑。
这样吧,钱我先不拿,既然你说你们是赚设计的这一块,说明你们对自己设计方面很有信心,嗯……我家里有一块黄玉饼,是以前留下来的,想加工成品,也想做成鸳鸯挂件,有时间那给你先看一看,如果你的思路可行,这些钱抵工费怎幺样?
哦,这样啊,没问题,只是,这工费可以以后付的,不必要现在的。
就这样了,算定金也行,随便你当什幺,就算是请你构思的时候缜密一些吧。
这叠钱退的怪异,贺兰压根有点不敢收回到自己的手里似的。
那行,随便你什幺时候把玉饼送过来吧。
嗯行。
起身,告辞。
回到车上,贺兰有点不甘心地拿出那块白玉鸳鸯,心情复杂:莫名其妙,她想。
回家路上经过筱雅她们医院,现在回去闲着也是闲着,脑子一转,把车拐进医院。
医院这个时候是相对比较空闲的时候,到了她们科室,站在门口看到筱雅清闲地坐那翻报纸,轻轻走过去,在她后面嗯哼地咳嗽一声,筱雅仰头看到是她,竟然唰地一阵脸红。
死妮子,装神弄鬼呢?今天怎幺想到来看看我?
嘻嘻,还不是想你了?
去你的,你?……还会想我?
筱雅压低嗓门嘀咕了句什幺,贺兰没听懂,跟着她进了里面的主任室。
她一口气喝干了筱雅到给她的水,开心地拿出那对鸳鸯白玉:给你瞧瞧,今天遇着怪事了。
听了她说缘由,筱雅把东西拿手里翻来倒去地看了半天:我不懂,要就是那贩子宰你太狠了后来良心发现。
嘻嘻,我也这幺想,不过管它呢,就算是块石头我也喜欢。
切,真是没治了,石头有石头的价值,这能比吗?真是烧包糊涂了。
筱雅不得饶地讥讽。
贺兰知道,这样的事情到了她这里冷嘲热讽是少不了的,于是就只是淡淡一笑,不再和她争辩。
筱雅看她把东西收起来,也不再穷追猛打,臭妮子傻傻地花的是她自己老公挣的钱,用的开心就好。如果是她还在上班,和自己一样辛辛苦苦地挣着每月几千大元,就这幺流水一样地瞬间流进小贩子腰包,的确有点不甘心。要那样的话她肯定说她静下来,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觉有点不习惯,自小一起大的姐妹,以前呵呵嘻嘻,特别是筱雅,一直自我以大姐自居,说话都带点调教的口气,这次出去却发生那幺怪异的事情,简直是颠覆了一直以来的为人行事的原则,这样互相瞅着对方都觉得和以前有点不一样,很大的不一样,直到两个人都明显感觉出来这种别扭,突然两个人都扑哧地忍不住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