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很怪,我只是觉得那片黑色的绒毛覆盖下的那一片暗褐色的阴影有点脏,而且那里居然有一张象竖着的嘴一样的裂缝挺奇怪的。那里的确是象嘴,连嘴唇都有,那嘴唇的颜色虽然也有点脏,但中间露出来的那片细嫩的肉红色实在是很特别……这就是女人?怎么长大了的女人不象跟我一起玩的小花那么干净?
我看见那双血手的主人咧着丑陋的大嘴解开了裤子,露出黑糊糊的阴毛中矗立起来的鸡巴。
原来大人的鸡鸡也是有毛的呀?而且这么黑糊糊的也脏得很呢,而且可以这样的大的吗?我睁大了眼睛,看着那家伙就贴到了婶子的身上去了……
那一刻,婶子的惨叫是我听过的最可怕的声音,我后脖颈子的寒毛都好象立起来了,头皮一个劲地发炸。我看见婶子的身体抽搐了起来,脸上的头发都散开了,脸上一塌糊涂的一点也不好看,那眼睛更不好看,象死鱼。
男人大声地呼喊着,拼命地向婶子的身上顶,那些声音就是在一片嘈杂中也很清楚,我觉得就象我淘气了被打屁股时一样,啪啪的很脆,有点不一样的是,中间还掺杂了一些似乎湿唧唧的声音。
又有几个家伙闯了进来,看到院子里的事情,高声地尖叫,打着口哨,然后就四下翻了起来。
这时候,我觉得妈妈在往我的身上盖草,她凝视着我,嘴唇哆嗦着,「别出声,儿子,你一定要活下去。」
我的脑袋里一片乱,觉得草挡住了我的眼睛,有点碍事。我对死活还没有概念,甚至连恐惧也不是太明确,我只是觉得一个劲地想喊,想逃掉,离开这修罗场。但是妈妈的眼神抚慰着我的心,告诉这时候躲在这里是安全的,不管发生什么也不要出去。
一个长矛挑了遮挡着柴草堆的木板,那个突厥人愣了一下,欢欣鼓舞地叫了起来,挥手招呼着同伴。
我什么也看不见了,因为妈妈就躺在了草堆上,挡住了我的视线,我觉得呼吸很费劲,进入鼻子的都是干草的味道。接着,听到了一些衣衫撕裂的声音;接着,传来了一些狂笑和痛楚的低吟;一阵古怪的声音……
我的脑袋好象被一个利剑劈开了,我的眼前浮现着刚才目睹的触目惊心的一幕,只不过婶子的形象换成了妈妈;我觉得自己的体内有一股非常猛烈并且冷冰冰的东西迅速地翻涌了起来,想必是仇恨吧?我不觉得这样的场景很好玩了。我觉得自己是在抖,翻涌上来的热使我亢奋得想冲出去。可我害怕,我的腿不听我的使唤,我还使劲地闭上了眼睛,捂住耳朵,缩紧身体……
不知道过了多久,草堆上的混乱似乎是换了地方。我费劲地睁开眼睛,看见了院子里的场景。婶子被挂在院门的门框上,双手举着,惨白的身体展开着;妈妈则被压在院子里的磨盘上……
我本来是要找妈妈的,但我一下子被婶子吸住了,我看见一个狰狞的大汉用火把点着了她的头发。火苗一下子就窜了起来,迅速地向上蔓延了过去,那火苗居然有点发蓝。我看见婶子本来瘫软的身体剧烈地扭动了起来,那声音穿透了一切,惨厉无比。那大汉还把火把往婶子的下身捅……他们笑得非常开心,连正在凌虐妈妈的野兽都停了下来,看。
这个角度,我看见了妈妈凄惨的身体,她的背上布满了被抓出来的血痕,而她的腿间则……我看见妈妈的手扬了起来,把头簪插入了那个野兽的身体……
*** *** *** ***
这样的回忆有点进行不下去了,但的确深深地刻在我的心里,不能忘记,甚至连每一个细节我都可以想起来。我还能想起婶子被点着了的身体每一个奇怪的扭曲、抽搐;我还能想起野兽们的吼叫;还能想起他们斩下妈妈的手脚,然后把长矛穿进去时,妈妈最后看我的那一眼……我不太敢多想,心会疼得非常厉害。
「你怎么了?」
舒无伤等了一会儿,只听到我急促的呼吸,没有听到回答。他睁开了眼睛,发现我蜷缩在枝杈的中间,抱着头,颤抖。
也不知道是如何从心痛中醒过来的,好象花了很久我才渐渐地平静下来。
看到我眼睛的时候,舒无伤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他险些从树枝间掉了下去。
「没事儿,我就是觉得头有点不舒服。」我马上别开了自己的脸,长长地嘘了一口气。「其实,不当兵我就死了。」
「知道么?你刚才象一个鬼魂,红眼睛的鬼魂,不象是人。」
「是么?我的眼睛被热血烫了,估计是挺不正常的吧。其实,象我们这样死过多少回了的人,大概都是有点象鬼魂的吧?」我尽量地展开肢体,尽量地使自己舒服一点。
「是恩帅把我从死人堆里拣出来的,那时候,我七岁…」我摇了摇头,伸手抹了一下额角的冷汗,把头转向天际,夕阳是血的颜色,我最熟悉的颜色。「我就当了兵,给恩帅做了马童,一直到现在,除了打仗、杀人,我不会干别的。」
自嘲地笑一下,看到舒无伤依然惊魂未定地用关切的目光看着我,「别担心,没有迈不过去的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