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撇嘴,「……个儿虽然还挺高的,这么瘦也有点太惨了,跟骷髅有的拼……」他哈哈地笑。
「有那么惨嘛?」我不爱听,并肩数月的友情几乎要在这瞬间崩溃了,而且我觉得我虽然瘦点,但肌肉还是挺漂亮的嘛,尤其是腹肌,我会动,你行么?
「……不爱听了?那说你挺英俊的吧……」
我鼻子要气歪了,我知道我这德行跟英俊搭不上边,要是英俊的标准是舒无伤或者司空绚他们那样的,我就只能算丑比无盐了。对于我的相貌,其实在十五岁后也挺在意的,毕竟一个男孩还是有点懵懂了嘛,不过我从高昌弄到一个波丝镜子之后,我的自信心就不在相貌上滞留,因为我知道我怎么长也没法象司空绚那么灵秀、象独孤昊一样英姿勃发、甚至连恩帅的清癯也没指望了。
「……又不爱听了?得,就不说你长的怎么样了,就说……」
「舒无伤,你要知道,我是你的长官,而且我比你年长。」
「怎么了?我是喜欢你才说你两句的,不喜欢的人,我还不搭理呢。」
第三章伤路
舒无伤笑吟吟地抻了一下胳膊,冲着夕阳打了一个哈欠,合上眼睛,一副舒展的姿态。
是啊,其实即便是长孙无忌也对舒无伤挺客气的。我可没法跟长孙无忌那样出身显贵,而且少年得志的豪杰相比,人家是长孙家的长子,是要袭爵的,而且长孙无忌可不是浪得虚名,是真有本事,会打仗,虽然这仗败得够惨的……想着想着又跑了,嗨~不过这舒无伤的确是一个迷一样的人物。
我看了看悠然自得的舒无伤,觉得他那自在的状态实在是让我……心跳。
「得了,就不夸你了。长弓,你干嘛当兵?听说你十五岁就在边塞成名了……」
是啊,我干嘛来当兵?其实……
*** *** *** ***
那时候,我象一头被凶猛的豹子吓坏了的小羚羊,恐惧把我的意识弄得一塌糊涂的,我颤抖着蜷缩在妈妈的怀里,感到妈妈也在不停地颤抖。
村子里火烧得很旺,就是缩在这儿,我也能听见外面凄厉的嘶喊,以及烈焰灼烧房屋的噼啪声,风声,还有马嘶的声音,一切都是一片充满了恐怖的冥音,让我无处躲藏。
我看到妈妈那总是笑着的脸变得紧张,没有血色,她的眼睛里好象没有丝毫的含义,她只是死死地搂着我,目光在与我的目光交会的时候,才有了一些原来的镇静,她努力地让我感到安全。她尽力了,但离开我的眼睛的时候,她的目光又变得凌乱,她好象是在找什么东西。
我们的房子开始着火了,我的目光透过木板的缝隙看到一个留着大胡子的丑八怪用带血的长矛把爸爸钉在了我们家大车的车板上。他拔出长矛,血就跟着锋利的矛尖漾了出来。我看见爸爸拿着我们给马轧草料的铡刀的手松开了铡刀,伸向了空中,象是要努力地抓住什么东西,但没有抓到,只那么勾曲着,对着天。
我的目光停留在那瞬间,居然连喊叫的欲望都没有。
妈妈伸过来捂住我嘴的手是有点多余了的,我感到妈妈的手抖得很厉害,她捂得我有点喘不上气来,也捏得我的腮帮子疼。
我还听到妈妈的喉咙里发出了一个很低沉的痛苦的吟唤,很轻。
那个大胡子又把长矛刺了下去,血溅在他的脸上,他的脸上是狰狞的笑,残忍的满足……他从腰间拔出了那口突厥人特有的弯刀,然后使劲地举起来……下恐怕是砍得不准,虽然很重,但脖子裂开一个巨大的创口之后,没有断,鲜血却喷得很厉害;第二下,他成功了。我看见他把人头拣起来,把头发系在腰带上。爸爸的眼睛睁得很大,却暗淡了,但他是在努力地想保护我们……
几个浑身是血的突厥人叫嚷着冲进来,叽里咕噜地炫耀着,其中一个的怀里还抱着一个正在拼命挣扎的姑娘。
那姑娘,我认识,是我们邻居家的婶子,她对我可好了,总陪我玩。她挣扎着,嘴巴张得很大,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她的头发披散着,挡住了我觉得挺好看的脸;她的眼睛躲在头发的后面,读不清楚写的是什么;她的手在空中挥舞着;她的上衣被撕开了,露出白花花的肚子以及腰……
我看见她被一个大汉的胳膊控制着,另外的两个分别抓住了她的脚……她是应该穿着她自己做的绣花鞋的,可那鞋子只剩下了一只,脚丫上沾着土,看起来有点脏……有一双血手伸过去,在那白花花的肚子上留下了红色的印子,那手在
把她的裤子猛地扒下去,撕开。
这是我头回看到这样新鲜的肉,白花花的还带着一抹粉红的晕;我看见破碎的内裤里的一片暗,那里好象有头发一样的毛毛,偏又跟头发不大一样……
那双手把最后的那点遮掩也撕掉了。
我看见了,虽然她还在猛烈的扭动着,挣扎着,那里不断地在动,不是太清楚,但抓着她脚的两个家伙把她的腿拉得很开,把那个地方露得很大。
其实我的感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