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能出岔子。”“嗯,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夏雪平点了点头。
在回去的一路上,我都在努力地保持着沉默,我企图用沉默这种方式来遮掩自己此刻的脆弱。或许我在康维麟这件事情上的确过于悲天悯人,甚至有些玻璃心,因为他对“天网”的一些事情的所知本应该属于一种意外收获,而我没有及时掌握他所知道的东西,其实对我而言,也并没损失什么,但这毕竟是我在当警察之后第一次&也是跟夏雪平确定了禁忌情侣关系后第一次,主动去进行的谋划和行动,我本想用这个,给夏雪平作出一份美味的蛋糕,却不知道最后竟然还是鸡飞蛋打。
我依旧望着窗外夜幕下的F市,哪怕是驾驶舱里开了暖风,车玻璃框周围那一圈也逐渐起了寒霜。街道两旁的树木依旧银装素裹,但是每一棵树全都在寒风中难以自控地摇摆、腰斩,被这样或那样地任意摧残;而随着寒风愈加地凛冽,那道路旁的雪堆上,也扬起了一缕缕散碎的雪花,会聚在一起,如赤裸着全身的仙女身上缠绕的轻纱,亦如勾人魂魄的妖魅随风飘动的长发,可这些如纱如发的雪花却伴随着那顽劣的狂风,飘散而起的时候总带着阵阵呼啸,恰似哀嚎,又似讥嘲。
我最爱的F市的冬天,竟头一次惹得如此委屈,也如此伤心难过;但我躯壳下的心灵,此时却如同外面的气温一样寒凛。
此刻,那只温柔的右手,趁着红灯的停歇,轻轻拉过我的左手,并就这样用手心捂着我的手背。
“小混蛋,怎么不说话呀?”夏雪平微笑地对我说道,她跟听话地遵从着岳凌音刚刚的建议,似乎真的忘了康维麟刚刚那凄惨的死状。
我没回应她,却下意识地把手抽回了一点……我之所以会躲,并不是我现在讨厌她、或者讨厌她主动跟我亲昵,我也并不是在生她的气;其实在刚才她接到岳凌音的电话之前,我就已经想通了,她没跟我说关于自己怎么认识周荻的实话,以她的性格和为人处世的方式,的的确确是因为她太害怕我会胡思乱想,而杜绝这种情况的方式,对她而言就是根本不提最初周荻对她做出的那些纠缠,虽说这样是不对的,无论是出于母子关系还是情侣关系,可站在她的角度来讲,她似乎也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而在饭桌上她没跟赵嘉霖说出实话,也应该是害怕赵嘉霖会胡思乱想,尽管我还是很讨厌赵嘉霖,但我不得不承认,这女人对于爱情真是痴狂到比我都强烈的程度——在这点上我还挺佩服她的,也正因为这样,以夏雪平的角度来讲,她真的不愿意给别人带来任何的麻烦,至少她自己觉得如此。
可至于我为什么会躲她的主动牵手,我自己也说不清,或许此刻的我,就像一只躲在角落里的、深知自己弱不禁风的动物幼崽,害怕世间投送过来的一切,哪怕那是一只想要来呵护自己的手。
“干嘛!”夏雪平见我将手往回抽离,直接果断地伸过手来,一把将我的左手抢回自己的手中,把我的手腕放在两个座椅中间储物槽上面的盖垫上,并在自己那温热的手中紧紧握住,放都放不开,得意地微笑着,又皱着眉眯着眼睛,开玩笑地对我质问道:“怎么?开始准备躲着我了是吧?嫌弃我这个‘妈妈老婆’啦?还想跑……”说着,她用自己的小手指故意在我的手心里挠了挠痒痒,并眼角带着笑地对我不服道:“就算你还生我气、就算你又开始恨我了,我也不会让你跑掉!”我深吸一口气,转过头,茫然且酸心地看着她。
她迅速地看了我一眼,又把目光集中在路况上,接着又转头看着我笑了笑:“你老老实实说,你这小混蛋,该不会真的不想要我这个‘妈妈老婆’了吧?”我摇了摇头。
“是因为我哄骗你、瞒着没告诉你一些事情,所以你还在我的生气么?”自己用了这么大的劲儿来试图逗乐,我的脸上却不见任何重新开心起来的意思,夏雪平也收起了玩笑之意,对我温情脉脉地问道。
“我没有……我……唉……”我一张口,满嘴全都是苦味。也不知道是心里苦,还是刚才还有未吐干净的胆汁残留在了嘴里。
“那你还是在为刚才的事情,心里觉得难受吧?”夏雪平轻轻捏了捏我的掌骨,“我是指,那个康医生被杀的事情,你还在为这件事难受,对吗?”我迟疑片刻,然后点点头。
夏雪平叹了口气,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用着中指和食指指肚,在我手背处凸起的血管上轻轻抚摸了两下,继续安慰着道:“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个康维麟也已经死了,你就不要再过度的折磨自己了。你给了我们所有在调查‘天网’的人一个灵感,你又能用你自己能支配到的所有有限能量、去让康维麟在转出监狱之前用禁闭室来保护他,就像岳凌音说的那样,以你现在的年龄和经验,你能想到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夏雪平说着看了看我,见我脸上依旧挂着忧愁,一边着急地在肚子里酝酿着词藻,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然后把手放回到我的左手上拉着,继续说道,“而且她不是还有一句话么——对于‘天网’这个组织的了解,我们都是从零开始的,就算我们目前没办法直接拿到康维麟知道的那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