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丝,黏连的血肉,乳白色的神经条,甚至让人感觉屋子所用的骨头都很新鲜,似乎是刚从生物的体内拆卸而下,仍保持着活物的气息。劏开的肉块则被一块块铺在屋顶,充当了红白相间的屋檐瓦片。雨落至木屋后,则与血亲密交融,他们都从樊笼中获得了新生,从组成某存在的其中一种元素,变为了单纯而残酷的个体。小骨屋内,还朦朦胧胧地点了盏透着红光的灯,仔细观看,能发现小灯是心脏的形状。小屋前躺着一只骨手,手腕处系着一根宝石手链。
随着红绒绸布的彻底滑落,在场的人都屏住呼吸寂静了,这个是简老先生去世的小木屋……他们跃动的心脏砰砰作响,传递着这个简洁明了的判断。
“是谁送来的?谁画的!”简夫人尖叫。
这冷冽刺骨又从容不迫的恨意啊,如高举着的镰刀,展现着他未曾平息过的汹涌憎恨,简缋现在终于心知肚明,叛逆到不愿承认与自己血缘关系的弟弟,是这般憎恨着他们的生母。简缋看了眼身旁攥着拳头发抖,惊惧得要晕过去的简夫人,心里长长地叹息。
自己知道得还是太晚了。晚得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桩陈年旧事遗留在灵魂上的血迹。
“简二有说今晚回来吗?”他问管家。
“简小先生在九点十五分左右已经回到老宅了,带了一位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