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至此,梁秉仁已脸色大变,但不待他再说什麽,封昊已立刻又说了一句。「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无论你们费尽多少心机,若是一个人早已断定你们会来偷袭的话,什麽障眼法都是不会起作用的!」
此语刚断,山窝之中突然再次冲出滚滚人洪,只不过这次却是袭向泉国一方的,同时被围士兵也配合着立刻发动突击。
嘶喊声再次响彻云天,在永国内外夹攻之下,再加上应敌不及,泉国一方很快兵败如山倒,或被杀或被俘,於天明破晓之前,整场夜袭宣告结束。
大帐之内,只有封昊和易伦两个人。
「你是多久前安排好的?」易伦对此非常好奇,由此事上再次体会到封昊的智计深沉。
「我们从永嘉出发之前。」封昊端起桌上茶杯浅泯一口。
「那麽早?不可能吧,那个时候就能猜到他们用的什麽阴谋?那你也太神了。」瞪大眼睛,怎麽也无法相信。
放下茶杯,封昊给他慢慢分析:「泉国这次请我们去,首先当然是想尝试联姻,但若联姻无望,他们会怎麽样?当然会最想除掉我才是。但既然邀请我的是他们的公主,若是我在泉国招待范围内发生了任何事情,泉国都难逃干系,到时追究起来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所以,他们只可能在我们回程途中下手,除此绝无其它机会,并且一定是在永国境内。」
「原来如此。」易伦边听边点头,若这样想来,的确这是唯一的时机,「但你怎能料定是明刀交手?而不是暗杀或施毒什麽的?」
「这个嘛……首先,想取我封昊的性命,绝不是件易事,这十几年来,我经历过的暗杀下毒之类的事情不知凡几,但从没有成功过的,所以对於他们来说,奇袭反而更可能达到目的,毕竟若全队不敌,我本人就算再有什麽手段也无法逃脱。其次,就是泉国方面的处处掩饰,若是使用暗杀或下毒手段,自然是越出其不意越好。先是梁秉仁这个太过显得普通的专使,後来又有数批试图探入馆内的刺客,甚至最後周敬仪失态地去和你谈判,这些都不能不令人怀疑。」
「你说……连周敬仪那个原来都是作戏?」不会吧?那自己岂不又显得太没眼力了?
「很有这个可能,像她那样的人,应该不会那麽轻易就失去自控的,否则张仪怎会把如此重要的事情交到她手上?」知道易伦在想什麽,封昊笑着继续说道,「你就不要想不开啦,说实话,如果你早知道了她在作戏,也许反而当时就没法表现得那麽好,逼他们彻底放弃联姻的可能了。」
好在易伦并不是个容易死脑筋的人,反正也知道自己肯定是比不上封昊他们这种混政治的人行思缜密,所以就索性不去想它了,只要自己人没吃亏就好。
处理好押解俘虏回永嘉的事宜後,封昊仍是带着原本的人员继续回程,而早安排来支援的五万大军,则在他指定的大将指挥下,连夜向泉国方向发动突袭。
泉国公主周敬仪生日宴後一天,永国定北王封昊启程离开仪州。
封昊离开泉国国境後当晚,遭到夜袭,後来得知袭击者是由泉国密使率领,共派出一万大军,全军覆没。
第二天,永国五万大军掩兵袭至永泉国境,势如破竹,连克城郡。
消息传至泉国都城,丞相张仪气獗当场。
至封昊抵达永嘉之时,永国已取得七座泉国边境附近城池。
四十三
时光荏苒,转年夏季,永国皇帝薨,早已被立为太子的原世子魏书雅戴孝继位,改号「建新」,国内大赦。这半年多里,易伦曾经见过魏书雅数十次,大部分时候是在封昊的府内,有几次是在宫中,易伦虽仍挂着「天命」先生的名,但始终不愿意加入到永国的官制之内,所以需要进宫的场合也就十分的少。短短的时间内,魏书雅已经成长了很多,想必也是封昊教导有方,使他一步一行之间都已透出一股雄睨天下的气魄,虽然年龄尚小,但他日发展不可限量。
定北王仍居辅政要职,辅佐新皇顺利接手各项事务,同时进行多项渐进改革,逐步提拔年轻一代官员,永国呈现出一片新皇新政的气象,魏书雅年纪虽小,但好学谦逊,勤政爱民,因此深得百姓口碑。
又是一年春暖花开,离国却於此时卷兵袭来,不顾永离两国所缔结的和约,先扰边境,後侵重城,对永国进行突然的袭击。消息传到永嘉,新皇震怒,即刻委任封昊带兵抗敌,不日出发。
王爷府内,一片忙碌景象。
相对於别人的繁忙,易伦则是闲得可以,他的东西都交由侍月和奉星两个丫头收拾,调兵遣将之事也轮不到他的头上,因此他闲来无事,只好守在书房里试着将自己记得的兵法之道什麽的都录写下来,也算是略尽棉薄之力。
这次也和之前的数次一样,易伦只是挂名军师一名,但封昊早已对属下有所指示,若遇特殊情况,无法由他本人指挥战斗时,易伦便是最高统率,他的命令便如自己的一般。对於这点,魏书雅自也是了解的,所以没有任何异议。
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