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了,再说也不是我的东西,把它打理得那麽好干嘛?我知道你是在这儿成心呢。」
没有作出回答,封昊只是抓着他的头发继续不紧不慢地梳着,隔了一阵子,才突然将头探到易伦面前,冒出一句话来:「伦,你喜欢住在什麽样的地方?」
四十六
微微诧异,一时间跟不上封昊的思路,易伦下意识地「啊」了一声,然後才反应过来他的问话,有些想笑,但还是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答道:「我以前喜欢住在城市里,当然……是我们那儿的城市,跟这边的不一样。如果是在这里的话,我比较喜欢城郊,最好是在中原地带,偏南方的气候我不太适应。嗯……有个不大不小的宅子,最好能离树林不太远,但也不要住到树林里去,树林里要是能有个湖或者河啊的就更好了。想静的时候就可以去林子里钓个鱼什麽的,想闹的时候就到城里去玩儿,嘿,我想得也太多了。」
终於放下了手上的梳子,封昊拉着他站起来,往床边走去,「想得多些才好,免得到时候不够乘心。」
无语坐下,易伦自然心中明白他的意思,虽然两个人从来也没明说过这件事,但早在封昊找来魏书雅之时,彼此对将来就都已经有了这个默契。不过相对於封昊的坦然,易伦反而比较不习惯这样子明说起这个来,於是转移话题道:「你现在可是主帅呢,都到了敌人面前,要打硬仗的时候了,居然还光想着这些有的没的,难道对怎麽拿下静县已经胸有成竹了?」
知道易伦的脾气,封昊也就随着他说下去,「当然是还没有,负责蒲山城的是大将军任相,他可是征战在沙场超过三十年的老将,而且根据我们的探子回报,蒲山城与都城氐云之间的联络非常频繁,想必雷运泽对这里的战事一定给了不少指示,绝不可能像天门关那样容易算计得手。」
坐到床上,易伦微微皱眉,边想边说:「那我们要怎麽做?总不可能一直僵持在这里吧,他们可是有城可守,到时候若是抓到机会偷袭我们,那可是防不胜防的,再说,在这里打长期抗战可是不合适的啊。」
「你说的我都考虑过了,我们的确不能在蒲山城这里拖延太久。」封昊推着他趴到床上,手也跟着在他肩背上时轻时重地揉捏着,这种伺候人的事情他一向很有兴致为易伦效劳,「可是最关键的问题就在於,现在他们早已驻守两地,若我们单独进攻蒲山或静县,另一处定会迅速派兵夹击,那我军就会陷入极为不利的局面。而如果我们也兵分两路的话,就要做好可能有一方牺牲惨重的准备,并且也仍然不能保证最後能够胜利,恐怕离国已在两地之间的隐蔽处埋伏好了人,到时一举封杀我们。」
舒服无比的易伦几乎就想睡过去,不过还是有些清醒地问:「那我们岂不是全无优势?不过你应该已经有些想法了吧?」
推推他的身子向里边挪去,自己也脱鞋上榻躺到他身旁,看着他欲睁不睁的眸子淡笑道:「想法的确是有,但有些不易实行。我最希望的就是能将蒲山城内的敌军想办法牵扯住,让他们不能施援,这样我们就可以集中兵力来夺下静县,但想要以较少的兵力办到这点却是非常困难的,我想到的一个办法就是在薄山城内策动民变,但这种攻心为上的方法需要一定的时间来布置,不是一两天内就能完成的。唉,真希望能把他们都圈在蒲山城里就好了。」说归说,可他的脸上仍挂着无所谓的笑容,丝毫不见担忧之色,反是轻轻将易伦搂了过来。
「圈住?」易伦的脑中一下子闪过什麽,抓着封昊的手说:「有办法能圈住他们,你忘了?有那个来着,这次好像带来了吧?」
「什麽东西啊……」已经将头埋在他颈侧的封昊在偷吮当中模糊出声。
「就是……你干什麽啊,还让不让我说话……嗯……就是我让做出来的那东西,记得有带过来……」
「我知道了……不过明天再说吧,至少我还能保证……今晚他们不会有行动……」没有停下动作,封昊只是略略思考了一下,易伦的话的确提醒了他,不过,先把这事放到明天吧,只要记得就好了,现在,眼前还有别的事情。
於是,主帐之内,不一会儿就响起了细细的奇怪声音,幸好,封昊安排的守帐士兵虽守护严密但并不近帐,因此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人声只有帐中的一对人儿自己分享。
转天,封昊和易伦两人站在放置杂物的临时仓中,对单独放在角落处的两箱物品低声研究着。
「在中途布置吗?带来的量应该不够围城的吧?」
「嗯,出发时没想到要用,就带了这些,现在得好好算一下,要不然只怕会不够。」
「你……真的决定用吗?」看着身边表现得很正常的人,封昊仍是不放心地问道,能用自然是好,但也不希望他会留下心结。
心里轻轻震了一下,明白封昊想的是什麽,暖暖的感动涌上,伸手将他的大掌握住,轻绽微笑地说:「你放心,我现在已经不去想那些历史进程什麽的了,正所谓『人各有命』,你们遇到了我也是命,我来到这儿已经是个事实,那麽该做什麽,能做什麽,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