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身处这个时代的人所能够明了的,就连易伦自己,因为是文科生所以并不怎麽了解,是靠着永国工匠们的配合和一遍遍的试验才制造成功的,更何况别人连火药的奥秘都还不能参透呢。
其实易伦这次所带的地雷实在不多,因此只能在必经的道路上设置了三个地雷阵,每个之间距离约一里,若是一个吓不退的话还有第二个、第三个,以尽可能保证达到目的。
结果,由事实证明,地雷发挥的效果很好,甚至出乎了他的意料。这或许也是因为古人对於自然的天生敬畏,使他们在见到地雷的威力时受到的震撼更大,以为是天降灾祸,而实际上,被地雷炸死炸伤的人数其实不足一千人。
於是,静县被攻下了。无论守城如何坚决,但封昊倾几乎现有全部兵力的猛攻绝不是四万人的小小静县能够抵挡得住的,因此在面对似乎无休无止的一轮轮强攻三个时辰後,静县终於宣告失守。
当尘埃散尽之後,静县城头上的旗帜已经换了颜色。四万守城军中,战死约六千人,一万余人随城投降,其余两万人在失陷时由南门奔逃。当然,封昊并不把这两万众放在眼中,既已断了他们与离国主军联系的可能,那麽在南方永国的大本营内,他们又能坚持得了多久呢。另一方面,封昊为此次战事也付出了相当的代价,永国死近七千人,伤万人,大部分都是在攻城时被箭弩及石块击中的,是此次对离用兵後伤亡最惨重的一次。
入县後,封昊首先下令进行对百姓的安抚工作,同时安排地方尽快照料受伤士兵。好在静县原本就是永国的属辖,百姓在最近几个月离国的统治下已经怨声载道,所以现在对永国军的进驻十分欢迎,使他们能够得到一个较好的休养环境。
正午过後不久,暮春时节的好阳光照射在院内,封昊坐在静县县衙後府的书房中,正在处理与永嘉往来的文书报告。而四方院中,有一个人正在明媚的阳光中做着广播体操,挥洒的晶莹汗水被染成一颗颗金色的透明珠石,时而坠落在人影四周。封昊谨慎而迅速地阅读着手中的各份文件,间或批上几行字,每次落完字後,他总会不经意抬起头看向院中,然後带着由衷的浅笑继续低头处理事务。
「呼……累死我了。你还没好吗?」半个时辰後,易伦跳进书房里大声问。
现在的他已经不像刚来这里时那样虚弱了,这都要归功於一年多前从泉国回来後开始的每日锻炼。虽然这身体负荷不了像他当初在现代那样的健身强度,先天体质使他瘦削依旧,但日复一日的广播体操和有氧运动使他的体力渐渐变好,脸色也比以前正常多了。
拉着他坐到自己腿上,抽出绢巾为他拭着面上的汗水,明知他最不爱居於这样子显得弱势的情况下,可睇着那因运动而红润的脸颊更添一层晕色,心里就忍不住这有些宠溺有些捉弄的念头。
「基本上要弄完了,你再等会儿就好了,然後一起去救伤营看看吧。」左手圈着他,右手继续执着文卷思考,朝中及百姓对战果的反响都很好,但也要注意各方面的配合,特别是对於殉国士兵的抚恤。
「怎麽?伤员增加得很快吗?」在休养了两天之後,永国就开始了对蒲山城的进攻,不过虽然说是进攻,但采取的是长期抗战的策略,每日派一队兵对城周进行一阵攻击,然後再撤回,尽量减低人员的伤亡,所以应该不会有太多伤员才是。
「那倒不是,我只是想去看看在静县一战负伤的人员恢复情况如何了而已。」相对於那时近万的伤亡数字来说,已经连续几天的对蒲山城进行的侵扰所带来的伤员简直不足对比。
「你……你把我放开行不行?我坐旁边椅子上去。」知道强挣也肯定没用,虽然这样子口头要求估计也不行,但还是要为了自由努力一下。
「你也帮我看看这些信件嘛,速度也能快一些,还是你不肯帮我忙?」鲜少摆出这种姿态,可最近越来越爱让易伦时不时手足无措一下,也许是脑中已经勾勒出的那幅未来的图画太令人沉沦了,令他情绪愈渐显露。
有扶住额头的冲动,易伦强忍住,这人在这种时候就会表现得可怜兮兮的,然後到了该可怜兮兮的时候又强势得可以,害他在「某些」方面被吃得死死的,想起来就可恨。
「你再不放手我跟你急了哦!」决定还是不能姑息他,易伦扳起脸来用力挣扎。
封昊闻言立刻不情愿地松开手,放易伦站起来跳出三步以外,一脸戒备地注视着他。
就在这某人认为甜蜜而某人认为危险的时刻,突然传来敲门声,打破了这僵持的情形。
封昊低声示意来人进入,半掩的房门被推开,一位送信使走了进来,手中还捧着显然是军情要务的纸卷。
接过纸卷,命那信使退了出去,封昊展开它整个扫了一遍,便放在了桌子的右上角处,继续刚才未完的事情。
易伦不由好奇地走近,究竟上面写的是什麽,明明是重要军情,但封昊却毫不在意地扔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