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发生的案子,看看吧。”“这是……”“练勇毅死了。”白浩远对我说道,“昨晚被人发现在他自己的高级公寓,割腕自杀。”我表情沉重地看着白浩远,又翻开那个档案,开口问道:“仔细调查了么?”“查过了。”白浩远也很气馁地说道,“这次不只是咱们一组,还有玄巍区分局的,而且鉴定课是由丘课长亲自出活的,现场没找到任何除了报警人员和被害人以外的第三方、在练勇毅死前两小时以内进到过他公寓的痕迹。”看着练勇毅侧躺着,伸出左臂躺倒在浴缸边上的照片,我不免叹了口气。这时白浩远又补充道:“如果非要说,是有人做了什么,我只能说:有可能是教唆自杀。”“教唆自杀?”“有这个可能,”胡佳期也站起身说道,“我上午去找经侦处胡玮旻处长问过了,他们查到昨天中午的时候,练勇毅的个人账户,突然被人一次性全部转存到了一个神秘账户上——查不到那个银行或者企业的归属,查不到账户持有人;而在练勇毅被推测的死亡时间半个小时以前,那个账户上的钱,又被打到了练勇毅远在农村的弟弟的账户上。”“会不会是张霁隆派人干的?”我毫不犹豫地对白浩远和胡佳期问道。
“呵呵,你倒是真舍得出去。”白浩远看着我。
“那个兰信飞,不就是他让张霁隆找来的么?”我对白浩远说道,“还是他让我给张霁隆打的电话,说了一大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结果下午打的电话、晚上兰大律师就来了。”“秋岩,你信我,虽然你跟张霁隆关系近,但其实我和浩远应该比你更了解他。”胡佳期对我说道,“——如果真是张霁隆干的,等不到昨晚。”“没错,兰信飞把他带走之后,这个人就该失踪了。”白浩远说道,“而且说起来……你再好好看看报案人是谁。”我仔细一看,报案人那一栏里,赫然写着“宋金金”三个字。
“看这意思,不是这个宋助理自己一个人去找的练勇毅吧?”我内心已经不能用“五味杂车”来形容了,应该说是早都怄成咸菜缸了。
“把这个给你看,没别的意思。这玩意,已经按照结案处理了。”白浩远说道,“而且是省厅来人亲自过问此案,要求速速处理的。一个跟罗佳蔓相关的案子,省厅的某些人,从开始就过度关注,到现在一个已经被排除嫌疑的嫌疑人的自杀,他们也要尽快结案,秋岩,你不觉得这事儿……”“这事儿我心里有数了,白师兄,佳期姐,这些事情你们就不用管了。”我想了想,当着王楚惠的面,对白浩远和胡佳期说道:“实不相瞒,昨晚那个康维麟,也在监狱里被人做掉了。”这件事是我故意透露的,而且吃午饭的时候,岳凌音也跟我打过招呼,告诉我如果局里有人问起,其实也不用瞒着,因为毕竟人是我们重案一组抓的,想瞒也瞒不住。
在白胡二人惊讶之余,我又对他们说道:“有些事现在不明不白,但终究有一天我会查清楚的。档案我拿着,你们尽管放心去领证吧。有人问你们要,让他们来找我。”“知道了。”胡佳期又笑了笑,“再次谢谢你,秋岩。”“那我们就走了。”白浩远也跟我击了击掌,随后就带胡佳期离开了。
这一下午很忙碌,但实际上也确实没啥正事。签完了一大堆文件之后,我立刻跑到体育馆,把在一旁兴高采烈看着男生们在球场上挥洒汗水的杨沅沅薅到了一旁,给了她现金让她打车去了情报局大厦,把练勇毅自杀案的档案袋直接转交给情报一处;紧接着,我又被叫到了档案股——我自己都快忘了的、被安保局那帮人拿走的我和夏雪平的行李箱,被罩上了两个防尘罩之后,一直被丢在档案股没人管,我便顺带着把他们领了回去。除此之外,罗佳蔓一案被调查过后的一些没用的东西也都堆到了他们那儿,鲁股长找我过去,就是为了让我分辨一下哪些东西该销毁、哪些东西该还给家属。
“哎哟……康维麟貌似也没啥家人,那个最初顶了罗佳蔓的命替死的姓杨的女人,也孑然一身,罗佳蔓家里还有个妈妈,但是回到乡下去了,隐姓埋名,估计肯定也不想再见到我们这帮警察。这些东西还给谁呢?”“呵呵,你要这么说,那咱们档案股这帮人可都分了啊——该拿到闲鱼上买的买,该自己拿去用的拿去用。”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鲁股长。
“别这么看着我,我也不是开玩笑,秋岩小兄弟,”鲁股长还很实惠地说道,“咱们档案股,可是整个市局最揭不开锅的部门了。咱们要是不这么做,谁愿意成天守着一堆纸?还得防火防盗、还得随叫随到;拿着最少的工资,干着看着不起眼、但却最累最紧张的活,这要是不从这些跟案子无关又被拿来调查的东西上面创收点提成,咱们真能饿死。”我纠结地看着鲁股长,只能点点头。我又想了想,对鲁股长说道:“那你再等会儿吧,我再看看这里面还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行,那你慢慢看。”我挠了挠头,蹲下来翻着那堆杂什。我本想从里面看看,有没有什么跟“天网”组织相关的、或者哪怕是跟已经自杀了的成山市长相关的物件之类的。可到最后,我还真的什么都没找到。
不过,我却发现了一本影集,和一本日记本。
想了想,我把这两样东西带走了……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