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小何说的那样,你是调查课课长,我只是行动处处长。你现在说了这么多,不也什么都晚了吗?”“好了好了,吵什么?吵什么!有意义么?想想现在该怎么做吧!”岳凌音对周荻和那位行动处处长制止道。
实际上,这种事情还真怨不得周荻。在去过霁虹大厦的红党竞选总部几次之后,对于这种事情,我也算耳濡目染。
当年旧时代蓝党在办军校的时候,行政、思想和宣传上面的工作,都是交给红党来进行的,而红党对于宣传这方面向来都是极其专长,尤其是针对农村那些经济和教育条件都还在发展的地方;而蓝党虽然拥有一大批生活在城市的青年拥趸,但总体而言,从旧时代到南岛时期再到现在的两党和解阶段,他们大部分的党员身上,又有一种天然远离群众的气质,说好听点叫“自重”、“自豪”,说难听点就是“自傲”、“自大”。因此,每次搞政治宣传活动的时候,如果不是执政党红党的官员在之前做过什么愚蠢的行为,那么就不必去看关于那项宣传活动的最后的政策决定了,只看集会中有多少民众为红党站台、又才有多点民众为蓝党站台就够了。两党和解将近二十年,到现在,蓝党却依然经常与“在野党”三个字画上一个固化的等号。
蓝党的一些“少壮派”对此气不过,他们的各种号称“神机军师”“网络卧龙”的年轻世代的智囊团因此想到了一个招数:那就是在红党和包括地方党团、媒体的第三方,在对自己做出预判,推断出蓝党可能要进行任何政治活动的时候,都借由“商业活动”和“文娱活动”的“外衣”进行——按照两党和解后的公约,如果任何会党社团和其他机构在进行“政治活动”和“公益活动”的时候,都需要向所在地的市政厅上报,并由市政厅指派安保部门进行维安和协助;像涉及到副省长这种级别的官员出席,还需要上报到安保局。就比如七天之内将要举行的的附近小学的清理卫生、以及老年广场舞比赛,只要涉及“公益活动”,市政府就要规划,并且委派附近分局的制服大队进行维持秩序,如果那个老年广场舞比赛里面有退休的军政干部参加的话,安保局还要派遣特务在旁边进行保护;而“商业活动”、“文娱活动”这两项则不用,一般情况下,他们也是由主办方出资金请保镖公司老维持秩序。
蓝党本身就拥有“特勤处”这个党政性质的安保机构,对于“特勤处”的作用他们蓝党人士也十分自信,而采用这个策略,几乎可以完全规避红党跟自己唱对台戏,或者利用媒体节目和网络等舆论渠道,在活动前对己方造成不利干扰;并且,还可以在借用跟企业与娱乐圈合作的同时,进行很大数额的创收——不过这里面更多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我的本行毕竟是调查凶杀的刑警,不是经济警察或者检察官。因为这种收益,外加这样的活动安排算得上是对红党传统宣传手段的“奇袭”,全国上下的蓝党对这样的活动安排手法屡试不爽。在陆冬青的竞选总部里,我看到过一个线性代数公式,其中一个未知数,便是“蓝党假借‘商业’与‘文娱’名义组织竞选动员拜票会的次数”。
这对蓝党而言,不得不说,是个天大的十分具有智慧的伎俩;但对于警察、安保、情报系统、以及我们专案组来说,简直是个天大的馊主意。
在故意臊了周荻一句之后,接着我又立刻对岳凌音和夏雪平说道:“岳处长、夏组长,你们尽快派人往红山广场那边去吧,我已经在路上了。”“好,我知道了,你不要担心,秋岩,尽量冷静。”岳凌音对我说道,“挂了电话以后,打开对讲频道吧。把红山广场那边的情况时刻向我汇报!”随后,岳凌音也没埋怨周荻,而是对他立刻命令道:“小周,你联系一下蓝党党部特勤处,看看他们那边能不能立刻把活动取消?”“是!”“雪平,你立刻带队对支援秋岩。”“是!”夏雪平随后又对我说道,“别着急啊秋岩,等着我,马上就到。”“好。”但我也只是嘴上答应而已。从我家到红山广场大概要二十分钟左右,看现在的路况,就算抄近路,估计怎么样也得花上半个小时;而从情报局大厦到红山广场,这两个地方之间的直线距离本来就远,就算是一路鸣笛开车过去,最快也得四十多分钟,而且还得纠集人手、整装编队,耽误的时间便更多。因此,我也并不指望夏雪平能及时赶到。
我在紧张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就会紧咬牙关,并且同时,我会感觉到牙周当中会分泌出一股又苦又咸的东西,仿佛嘴里流了血。昨晚回家之后做的那场噩梦,总让我有一种不大好的预感,而现在我又要一个人孤身执行任务,真不知道会不会遇到什么厄灾。
——算了,豁出去了。
二十分钟后,我总算赶到了红山广场附近,但没想到广场穿着花花绿绿的青年男女竟然聚集了黑压压的一片,而且虽然距离广告宣传单上写的蔡励晟登台的时间还有将近半个小时,但广场上的气氛已经是非常热闹,并且还有南岛原住民民歌式腔调的音乐响起。广场附近一时间没有空车位,我只好把车子停在对面一家眼科医院的停车场里。刚一下车,却跟一女生的屁股撞到了一起。
“嘿!谁这么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