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查到的一份或者少数几份资料上面的东西,就能代表当时所有的情况吗?的确,为了应对那场特殊的安全危机,F市秘密成立了一个特殊行动小组,我和周荻都有参加,但名义上是一个特别小组,每个人的职责和工作内容都有不同,更何况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也是按照警察、国情和安保三个系统组别分别执行各自方面的任务的,就有点像你和秋岩今天假如到的这个专案组一样,大部分情况下我也得回到市局去、跟着市局的队伍去进行抓捕和作战。而且那个小组当中,三个方面的组员加起来有五百人之多,我当时的确不认识周荻,这又怎么了呢?赵小姐,按照你的逻辑,我也问你一个问题:你能描述一下专案组这七个小组中,”橙组“的两个女组员各自的外貌特征吗?”
赵嘉霖这下没话了,因为夏雪平的驳斥,不但逻辑上通顺,而且下午开会的时候,赵嘉霖压根就没怎么太注意分组的状况,别说她不知道“橙组”的那两个女生的长相都有什么特点,估计让她说出那两个女生的名字,她都说不出来。
“好了好了,这些都是没用的话,而且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过去咱们不认识,现在咱们全认识。”看着赵嘉霖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样子,周荻忍不住还是用手指叩了叩桌子,出来打圆场:“你看,之前我跟雪平认识这么长时间,跟秋岩也认识这么长时间,我还一度不知道秋岩就是雪平的儿子呢,就像秋岩不知道嘉霖跟我是夫妻一样。咱们四个今天能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也算是几辈子修来的缘分。废话不多说,从明天开始,”公司“里也算又有活了,从明天天亮的那一刻,咱们之间就有多了一层”战友“的身份。”说着,周荻又把最后那一点莓子酸奶倒进了四只玻璃杯里,并带着头举起了杯子:“呃,在公共场合下,咱们工作上有些事情我不好说太多;今天秋岩有句话说得很深刻——活在当下。从明天开始,我希望咱们四个,”接着他又看向夏雪平,“为了同一个目标,把这张”网“撕破了,无论如何,都相互照应。好吧?”
“呵呵,这真是我听过的最烂的祝酒词!”夏雪平嫌弃地看了周荻一眼,接着笑了笑。
“哈哈,比我婚礼上那个祝酒词还烂吗?”
“半斤八两——我都替嘉霖寒碜!”说完,夏雪平先跟周荻碰了碰杯子,又跟赵嘉霖碰了碰杯子,接着在跟我碰完杯之后,睁大了眼睛,与我对视了一会儿。
我则一直等着夏雪平跟我碰杯,才跟周荻碰杯:“周师兄,一切为了工作。”
“为了工作。”周荻微笑了一下,又转头看着夏雪平。
而在一旁生着闷气的赵嘉霖,一直等着我的杯子举到她面前,她只跟我碰了杯子,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却又投过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
离开了酒楼,坐在车里的我,直勾勾地望着窗外街边的霓虹璀璨,却久久不愿把脸面相正开着车的夏雪平。
“怎么样,吃饱了吗?”过了两个红灯,夏雪平见我居然仍没说一个字,于是她便先打破了车子里的沉寂。
我心里难受得紧,虽然她临走前那些驳斥赵嘉霖的话逻辑通顺,但我仍然觉得有点不大对劲,所以,她此刻的柔声细语,戳在我心里,让我又气又委屈。
“嗯?没吃饱吗?我看你吃得挺多的啊!而且他俩今天点的这些菜还挺经饿的,也挺好吃……我看那个炙子烤肉,在家的话应该挺好做的吧?我挺爱吃那个的。而且咱们家不还有个美茵小馋猫喜欢吃肉吃香菜吗?啥时候,咱们的小何大厨学学怎么做,也给咱们家露一手呗?”
我咬着嘴唇撇着嘴,依旧望着街边的路灯和夜幕下散步的行人,依旧没有回应夏雪平的话。
连着换了两个话题的夏雪平,见我还不说话,便叹了口气,依旧用着温柔的声音对我问道:“小混蛋,生妈妈的气了么?”
“……嗯。”我憋了一会儿才应答道。
“妈妈向你道歉,对不起啊。”夏雪平果断又真诚地对我说道。
“对不起我什么啊?”我气呼呼地转头看向她。
她再次叹了口气,习惯性地一手拄着车玻璃,一手握着方向盘,踌躇片刻,然后对我合盘托出:“妈妈的确是骗了你——而且刚才在赵嘉霖面前也没说真话。但是妈妈保证,接下来我说的都是真的……”
夏雪平虽然说得很真诚,但我反而更加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且听她说道:“唉……桂霜晴说的没错,我和周荻十二年前的确在那个特别小组里认识了。你之前问过我,他是不是对我有好感,我当时说得很不在意,但其实是害怕你会对这件事太敏感——他实际上追求过我,而且还到了一种很纠缠到让人觉得油腻的纠缠地步;但其实我对于周荻这个人,只是把他当做一个朋友、一个战友而已,从认识他以来到现在,都是一样的。更何况,我当初早就已经决定,我这一辈子就为了你,还有美茵……对,还有你爸爸,还有这个家——对的,妈妈当时还跟爸爸没离婚呢嘛,你看我这记性!”夏雪平说着,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总之,当时我为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