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不能太折人面子。
“我?我刚才早在酒水吧喝了个饱啦,你喝吧!这东西挺好喝的,养胃排毒。”我没理会夏雪平的眼神,转头看了看有些心虚看着赵嘉霖面前和夏雪平手里同样饮料的周荻,故意说道。
恰巧此时剩下的两道汤羹和一道甜品也一起端了上来:一人一碗打得极其细腻的“鸡豆花”,一盆切得极其纤细的海参“文思豆腐”羹,还有每人四块、用红菜头山楂汁和樱桃酱调色,裹在山药泥上面制成的“腐乳山药”。趁着桌上一时寂静,我便很享受地吃起这入口即化的鸡豆花来。
吃着吃着,周荻又抬起头看着夏雪平问道:“吃的怎么样?还合你口味吧?”
“嗯,挺好的。”夏雪平客气地说道,“咸淡正好,又可口又营养。”
“嗯,那就好。平时在家你也不怎么做饭对吧?”周荻又问道。
我刚要开口,夏雪平便已经对他回答道:“我是不怎么做,但是现在秋岩在学着做一些家常的饭菜——我记得你问过这个问题吧?”
“哈哈,是吗?”周荻想了想,又看向我,“看不出来,秋岩还会做菜呢?
做得怎么样啊?”
“做得怎么样,不也不是给你吃的吗?”赵嘉霖喝着那碗文思豆腐羹,白了周荻一眼。
夏雪平跟着笑了笑,又看着我,幸福地说道:“肯定是不怎么样了,他做菜跟别人肯定差多了——不过,我觉得挺好吃的。”
“哦,呵呵。”周荻低下了头,就着茶水吃光碟子里的腐乳山药。
赵嘉霖也盯着我看了两眼,又放下碗,并突然对夏雪平礼貌了起来:“雪平姐平常挑食吗?——哦,我想起来了,听说你不太爱吃花生仁是吧?是因为过敏吗?”给了一晚上臭脸了,突然套起近乎来,也不知道这三格格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哈哈,不是,就是讨厌那个味道和口感。”夏雪平说道,“这也很小的时候贪嘴,结果吃到上火,嘴巴溃疡不说,溃疡创口还流血,而且一周都觉得烧心,再后来就没那么爱吃花生了。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这算不算挑食,能吃倒还是能吃一点的,但就是吃的少,而且没那么主动愿意吃。”
“哦,这样啊。哈哈,我是小时候吃花生过敏,但长大了以后居然就没事儿了。”赵嘉霖笑笑,突然看到周荻嘴角沾着腐乳山药的糖浆,于是不由分说,捏着周荻的下巴,拿着擦过自己嘴巴的湿手绢,便帮着周荻擦着;而且一直对赵嘉霖比较冷酷的周荻,此时虽然仍是不大愿意让赵嘉霖这样,但他居然一动也不动,闭着眼睛承受着赵嘉霖的光滑嫩手举着手绢,在自己脸上擦拭——周荻的表情让我不禁觉得好笑,他那半推半就的样子,就仿佛是正在被强奸一样。倒也真不知道赵嘉霖这女子,在床上是怎么收拾他的……思路到这,中午时候我见到的眼前这个冰冷又刁毒的格格的半裸身躯,有在我脑海里浮现……——我的天,何秋岩,你又在想什么呢!
正在这时候,赵嘉霖擦干净了周荻的嘴角,然后又对夏雪平问道:“我还听说你最讨厌的动物是松鼠吧?那么可爱动物,一般善良的女生都会很喜欢的,你怎么会觉得它讨厌呢?”
“唉,这事,我都不想提——”赵嘉霖这么问,夏雪平也实实惠惠地给赵嘉霖讲,“你要是有时间,去问问徐远就知道了。他和我哥、还有你们今天开会时候遇到的那个明长官,他们几个总合伙逗我、欺负我,也不知道他们那里面谁会逮松鼠似的,往我被窝里和书包里都藏过,弄得我睡睡觉就觉得身上有东西动,上学的时候刚打开书包,里面就又窜出来一只两只的,后来我鼻子还被那玩意咬过……从那以后我就开始特别讨厌那玩意了。”夏雪平讲完之后,对赵嘉霖反问道,“话说我这些事情,也没在局里跟别人讲过啊?你都是听谁说的啊?”说完,她又转头怀疑地看了看我,并跟我微微努了努鼻子。
“你是怎么觉得这事儿,能是我透露出去的呢?”我笑着对夏雪平问道。
“哈哈,是我们家周荻告诉我的。他在家总给我讲关于夏警官你的趣事。”
赵嘉霖挂着笑脸说道。
“哎,我什么时候总给你讲了……”周荻侧过头,费解地看着赵嘉霖。
“你敢说这事情不是你告诉我的?”
“呃……这个确实是,但你说我”总给你讲“是……”
“那也不对啊?”夏雪平看着周荻,“这些事情我也没给你讲过,你又是从哪听来的?总不会情报局的档案上也记着这些事情吧?”
“哈哈,那倒是没有。关于你的很多事情,大多数都是我从你们局长徐远那儿听到的,还有一部分是岳处长讲的。”
“啊,原来是这样。”夏雪平点了点头,也吃光了自己碟子中的甜点。
只听赵嘉霖又问道:“那,雪平姐,既然你特别讨厌小松鼠,假如现在你要是再遭遇小松鼠的袭击,你这个全省都有名的辣手女刑警,会不会也像对待那些你特别讨厌嫌疑犯一样对待它们——直接拔出手枪,把那些小松鼠直接打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