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言之,这个专案组,属于半公开性质,这其中的危险也可想而知。
岳凌音安排所有人坐下,接着又按照名单上的名字依次点了名。我本来给夏雪平留了个位置,结果没想到明子超却坐到了我的旁边,而叶茗初故意给她自己和明子超身边隔了个位置;另一边夏雪平倒也像是没看到我似的,直接就近坐下,周荻也乐得眼睛发亮,坐在了夏雪平身旁,还神奇地翘起了二郎腿。我只好把头转过去,安慰自己说,这样也好,时时刻刻都太黏着夏雪平的话,恐怕会被人看出来我俩之间不为人容纳的关系。
点完了名字,岳凌音介绍了一下两位特派员,明子超和叶茗初也跟着讲了几句话。这次专案行动,名义上明子超是最高领导,叶茗初坐第二把交椅,实际上所有事宜由岳凌音全权负责。
在这时候,我听到了从很后排传来了两个女生交头接耳的声音:“什么?这两位是特派员?”一个便是赵嘉霖。
“对啊,你没仔细听吗?中央警察部和国家情报调查部派来的。”另一个,便是她身前那个不太喜欢说话的女警。
“啊?这……”
“我原谅你了。”明子超提高了嗓门看着赵嘉霖说道,“但在我讲话的时候请不要交流好不好?”
所有人都望向后排,赵嘉霖也很不好意思地低头致歉。周荻不以为然地看了一眼赵嘉霖,但却又迅速地转过头,放下二郎腿,很丧气地皱着双眉闭上了眼睛。
而根据明子超后面的讲话,我才知道,我们这十四个从Y省各地的市级警局选上来的刑警们,大多数都跟“天网”这个组织多少都有些交手或者很负面的关联:要么是家人死在“天网”手上,要么是自己当警察之后没少跟“天网”遭遇过,能把我们召集在一起,可想而知,难度堪比漫画里集齐七颗龙珠——明子超发言的时候,特意地说了“你们这十四个人中,有十三位都跟”天网“渊源颇深”,那我赌五毛钱,唯一那一个跟“天网”没啥关系的,应该是我们F市这边脾气“温和”、待人又“友善”的冰格格大人。
两位特派员告诉我们,“天网”这个组织的蛛丝马迹,是在今年年初才发现的,他们说他们对于天网的了解,可能并不比我们多,所以他们希望,我们所有人能在对于“天网”这场光明之下的战争,可以同进同退——当然,事后我才知道,实际上也就是三个月以前,国情部、安保局总部和中央警察部的相关人士才听说有这么个组织的存在,而且还是因为有人借着“天网”的名义给元首府送过一张恐吓信才出的事;明子超和叶茗初的讲话,就算是对专案组的所有成员的寒暄了,接着,岳凌音又一一介绍起就目前所掌握的“天网”方面的资料:里面有许多叙述材料,其中还包括苏媚珍策划袭击夏雪平、和在F市警察局网监处内部发展秘密势力的事情,也包括佟德达的惨死,还有詹俪芳对夏雪平和周荻的袭击,但并没有艾立威死后留给我和夏雪平那张SIM卡上面的那些资料,我不知道这究竟是夏雪平对情报局留了一手、还是岳凌音在知道了这些东西以后并没有把它们拿出来放到幻灯片上,所以我也并没有在大屏幕上看到当年我外公、仲秋娅老太太、还有年轻时候的佟德达他们的大合照。
接下来,岳凌音花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把重点聚集在了袭击夏雪平和周荻的那位詹俪芳身上。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詹俪芳这么一个看起来平时也就是围着围巾、穿着厚棉袄,大早上在公园里遛弯撞树、跳跳广场舞的老太太,居然一下子引出了三个大事:第一,这个没有老伴、没有子女,平时退休金只有四千块的老太太,在过去十年内,竟然在L省、M省、R省和蒙疆地区,每个月月初的几天里,都有超过五百万的提款记录和平均三千五百万的转账记录——转出的两个账户,一个是归属地在新加坡的银行,一个是一家美加合资信托银行;往她账户里汇款的署名从来都不一样,但汇款人的信息里面,经常会出现这样几个地址:“辉制药厂”、“蒙疆省T市龙华医药公司”、“L省吉祥保健品有限公司”、“M省荣襄化学厂”、“R省金图生物科技集团”
——五家企业,清一色都跟制药行业有关,但是一个退休的孤寡女警,或者“天网”这个组织,又能跟制药行业有什么关系?
第二,根据核查发现,之前在龙江街分局向F市市局汇报失踪女警察的名单的时候,原本詹俪芳的名字,竟然是在失踪名单上面的,并且龙江街分局的数据库里还分别有纸质版存档和电子版留底,但市局这边无论是最开始拿到的名单上、还是后来的案情报告上,都没有她的名字;经过岳凌音、夏雪平和周荻的排查,仅F市就漏掉了包括詹俪芳在内的五个离退休警察,至今仍然生死未卜,而在E市、D港和K市,也都出现了相似的状况。
——我这下倒是终于清楚,前一段时间夏雪平每天又累又忙,连家都不回,究竟是在忙活什么了。有这么多东西需要去查,她是真的太辛苦了,我很心疼。
第三,之前一直声称自己不会操作电脑的詹俪芳,在被不明身份者击杀前的两周里,一直在给一个IP在北非的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