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份儿上,夏雪平也听出了赵嘉霖在拿着自己开涮,她只是莞尔一笑,端起杯子来却并没有说什么。而正像我预想的那样,周荻却有些不悦:“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雪平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这就跟”不爱吃“什么东西和”不能吃“什么东西是一个道理的——讨厌小松鼠和讨厌嫌疑犯,那不是有本质上的区别吗?”童年阴影“和”嫉恶如仇“能一样吗?”周荻说着,面带笑意地看着夏雪平,继续说道:“再说,我认识雪平十多年了,她多善良的人,别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她害怕小松鼠归害怕,但虐待动物这种事她才干不出来呢!”
听着周荻夸自己,夏雪平只是低着头,也没发表任何的感想。
“哦,哈哈,我就是随便说说而已,开个玩笑嘛!雪平姐,你别当回事啊?”赵嘉霖饱含歉意地说道,但她的眼神里,却闪过一道光芒。
而与此同时,周荻的一句话,却引起了我的注意:“周师兄,你刚才说,什么?——你跟夏雪平认识,”十多年“了?”
夏雪平听我这么一问,继续低着头喝着剩下的那些红枣姜茶,但那双明亮如星的眼眸,很明显地在朝着我这边斜过来。
周荻则是面不改色地玩了一招反刍:“嗯?我刚才是这么说的吗?我说的不是”我认识雪平这么长时间了“吗?你听错了吧秋岩?”话音一落,他立刻转过头,意识到自己话有点妨事地抿了抿嘴,还带着些许抱歉地看向夏雪平。
可我刚刚明明听得清楚周荻说的是“十多年”,而按照夏雪平的说辞,他们认识则是在七年前……难不成,就像赵嘉霖说的,夏雪平真的在骗我?
“呵呵,那周师兄,你跟夏雪平你们俩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我继续追问道,“很多人都跟我说,你们俩是七年前一起合作办案才认识的;但是前不久我正好跟安保局的桂霜晴桂处长遇到了一次,瞎聊天的时候,她说过,你和夏雪平第一次认识,不是七年前在白塔街回民区,抓那个土耳其密情局的恐怖特务组织的时候,而也是应该在十二年前——桂处长原话说的是,那时候,夏雪平刚当刑警,刚被徐远调到市局重案一组,也就是在那场政变阴谋被张霁隆暴露给情报局之后没多久,后来你们就在一起办案了。我查过,当年也的确为了粉碎政变,咱们Y省的情报系统和警察系统进行一次合作行动。”说着我也看了看夏雪平,“到底有这么回事么?”
“哈哈,她说的话你还信?”夏雪平笑了笑,并紧紧地用双手抓住了我的左手,跟我解释道:“我当刑警的时候,那都是哪年的事情了?你忘了吗,我是22岁当刑警的、都当了18年了?不过也难怪,我刚当刑警的时候你才三岁;但我前一段时间不是总跟你提么,怎么你这么快就忘了?”
“啊……”我恍然大悟,对夏雪平点了点头。
正当我觉得是自己之前因为追赶罗佳蔓一案的进度,智商没跟上敏感神经而被桂霜晴那个老碧池在心灵上喂了一口毒的时候,赵嘉霖突然开了口:“桂处长应该只是口误吧,或者,可能是在时间上记错了;但事情,确实应该是有的。不是吗?”
赵嘉霖言罢,眯着眼睛看着我,又朝着自己老公和夏雪平这边来回扫了一眼,然后把目光又拽回到我的眼睛上。我也看了看周荻,又看了看夏雪平,这两个居然真的交换了一个眼神,接着夏雪平低下了头,但她的眼睛里带着十足的决绝;而周荻的眼神中,满是一种叫做“怅然若失”的肝肠寸断……“你……这话怎么讲?”我又看了看赵嘉霖,口舌有些打结。
赵嘉霖拽了拽身上的披肩,轻蔑地看了看身边的周荻,又嫉恨地看着夏雪平:“十三年前,徐远局长带领当时的青年警察,因为警局的一些老家伙,讹诈社会团体并贪污受贿成性的事情,搞过两次抗议,并且第二次还把事情举报到了省厅和省检,但是,万万没想到,上面并未因此追查季达前局长,反倒是把参与那两起事件的所有人都给下放了——我没记错的话,当初夏警官又跟徐局一起被派遣到了交通大队,是这么回事吧?虽然我当时只是个小学生,但我后来也是查过资料的。后来的第二年,郎兴民被”宏光公司“成功夺权之后的”大小王爷“派人给杀了,季达前局长发现事情大条,而且就像张霁隆当初说的那样,季前局长也知道了省厅可能出了问题,这才又把徐局和他的手下们紧急调了回来,跟自己一起对付那些政变份子;再后来,当时还是一介马仔的张霁隆偷到了关于政变阴谋的核心计划资料,硬闯情报局,惊动了首都高层,随后中央警察部、国情部和安保局同时发出密令,让F市三个部门协同合作,并由徐远担任特别小组前线指挥。你周师兄和雪平姐,当时则都在那个特别小组当中。所以我说,桂处长说的没错,你周师兄和雪平姐的第一次认识,应该是在十二年前——难道不是这样吗,老公?夏组长?”
“啊,这个嘛……其实吧……”周荻磨磨唧唧地抬起头,却半天也说不出个整装话来。
就在周荻支支吾吾的时候,夏雪平抬头开了口:“赵小姐这话就说的有点偏了——你查了资料,确实有心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