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跟那大丫头登了记。”
“他们结婚了?”我说:“那你咋整。”
“我?”川子舅说:“本该我走,我一个老光棍子,哪去不了?单位就有独身宿舍。可大头是死活不叫我走啊,还就当着那大丫头的面,明睁眼露地搂着我睡。咱就说是隔道门,那大头捣咕我那劲头子惊天动地的,门外还就躺着个大活人。你说我这心里啊,是要多不得劲有多不得劲……”% y* _) m( O h2 c V. W; ^% i
我就笑,心说,你快拉倒吧,这事摊在老叔身上,他不得劲,我信。就你川子舅,还能不得劲?跟我捣咕那暂,隔炕琴,就躺着你自个儿的闺女,我看你也挺欢实的爹呀妈地叫。
“臭小子。你笑啥?”川子舅在我脑袋上划拉一巴掌,说:“咱咋说也是经过组织教育过的了。”' s% e( B% u, |; j" t
老叔说:“那光这得,也不是长事呀。”
“谁说不是呢。这他妈的。”川子舅跟老叔说:“老哥,咱老哥俩可是过心的。你不乐呵,我瞅着,着急。那我这不顺心,你也准保不能站一边看笑话。我也知道,我是没你那两把抄。全子在咱家那暂,我明白你是咬着牙走的。可摊上我了,你说我他妈的,咋就拔不动这条腿呢?”
“来,喝酒。”老叔端着酒盅跟川子舅碰了一下,喝了酒,夹着菜。老叔问川子舅:“孩子啥时生?”
“也就眼巴前儿的事。”川子舅说:“你说真等小崽子来了,我这老公公不老公公,大伯子不大伯子的,算哪头蒜呢?”6 q& T% L; z& j* O
老叔说:“要不,你就先搬这来……”( g2 p. i( w$ h" f T$ k& ?0 g
“你快别呵硶我了。”川子舅说:“我来,你就不怕我跟你抢全子?”
“抢我?”我跟川子舅说:“你当我是啥了?”2 T5 I& O2 l5 J# `
“呵呵”老叔开心地笑笑,说:“全子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了。”
老叔这话,说得我心里热乎乎的,这就赶紧给老叔夹菜,也给川子舅倒上酒。可就说是心里高兴,嘴上我还是撑强,我说:“我又不是个物件,可谁抢,就抢啊?那也得看我自个儿乐意不乐意。”
“这臭小子。”川子舅拿筷子敲我的头,说:“就没一回顺着我说的,看你再求着我的。”- R) t5 V" T6 ]% ]1 @$ ^
“嘿嘿。”我跟川子舅说:“爹,要不,我去找我师傅说说。”
“说啥?说叫他放我走?”川子舅说:“我真要走,还用得着说。”. y8 T/ Y7 M' R; l8 u( V
“叫你留那旮儿吧,你闹心。走吧,你还舍不得。”我说:“那你到底是啥意思啊?”* O" M J: p: s4 c( d8 ^
“咳。”川子舅又倒上酒,说:“大头啊,救过我两回了。头一回,还是伪满那暂,我从笆篱子里出来,那也就跟废人差不多了,大头是豁出脸来,应了我,把自个 儿的家巴什儿都搭上了;那咱还不明白,老爷们儿的家巴什儿是啥?那是命根子。二一回,我这又摇处去陪斗,要不是大头,我还指不定啥样儿呢。眼下,见天下晚 儿,大头把家巴什儿搁我身子里,使一只胳膊抱着我,热乎儿的肚皮挨着我後心。你说我这心给揉搓的,也说不上是啥滋味儿了。要说以前呢,是我够着够着拽大 头,大头没看不起我,啥都依了我,连自个儿的身子都可我使。这回是他拽着我,你说他孩子老婆都没了,他就得意我这口儿了,我咋能伤他呢。咱做人不能迷链 心。”" k- Q, N* y0 ? V# s9 \9 u
老叔说:“久川啊,你这话说得我直要掉泪,真呐。从日本人的监狱里出来,我离开了全子,心里也是苦,跟你这阵儿一样。可话咱得这说,这事谁劝也不管用,上 来那劲儿,自个儿都整不住自己。你看别的事都好说,惟独这事,那就得自个儿挺。老哥我说这话,不是要看你的哈哈笑,这是……”2 U. n6 o* k) T0 k9 e
“这扯哪去了?”川子舅抬起大手爪子,抹擦把脸,吸溜了一下鼻子,说:“老哥,我明白你是啥意思。这也就是跟你叨咕叨咕,我心里能敞亮点儿。你说我不跟你爷俩说,还能跟谁说,也就得自个儿憋闷着。”9 `; C, _: Z# G# G3 C: V" F
老叔递给川子舅根儿烟,又划着火点着,说:“人啊,最大的坎儿就是自己。郭师傅闹心,你闹心,我也闹心。呵呵,就数小全子乐呵。” A( \& |! y& F k
我抢白老叔,说:“那光闹心,也得有时有晌啊,还没完没了?”6 z E G' h1 k! y( F L: {1 h
老叔没理我这茬儿,他说:“咱都闹心,都是没过得了自己这关。”
“你看看。你看看。”川子舅一拍大腿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