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字迹潦草,易伦根本没法辨识。封昊越看脸色越是严肃,等他年完後将信重新合上,易伦立刻问:「怎麽了?信上说的什麽?」
封昊转头看着他,用一种匪夷所思的表情看着他:「易伦,你……你才是『天命』。」
「什麽?」易伦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封昊严肃地看着他,重复了一遍:「你,才是真正的『天命』。」
十八
看着易伦无法置信的眼神,封昊只好给他一点一点解释:「张子涵在信上说,他以前就已经算出自己的寿命不会长久,所以一直不肯答应任何人入世为官,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会是什麽时候死去。结果,今天碰到你後,才知道命中注定的事躲也躲不掉,他在你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命运。因此,你就不要那麽自责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吧,他不会怪你的。」
听了封昊的话,易伦瞪大眼睛,转过身看着躺在那里的张子涵,指着他问封昊:「你说他……早知道自己要死了,然後看出来今天要死在我手上,就把我支出去打水然後自己换身儿漂亮衣服写好信然後等死?」
看着他开始怒气勃发的脸,封昊也不知道该说什麽好:「嗯……也可以这麽说吧。」
「他有病!」易伦刚才压抑的情绪一下子暴发了,「自己要死就找我当凶手?那他怎麽不乾脆自杀算了?干嘛要这麽自私害我!他以为我爱杀人啊!」
无法克制的一把将易伦揽进怀中,不想看到这张脸上露出惊恐与悲怒,明明是如此纤弱的一个人,却总觉得那种自信而不羁的表情才最适合他。封昊也无法理解自己为何会这麽想,只是每当看到他挺起瘦弱的胸膛,脸上却挂着或狡诈或嗔怒或者彷佛在说着「我有秘密而你不知道」的表情时,他的心就会变得愉悦起来,原本只是欣赏和好奇而已的不是吗?那麽,现在这种疼痛的怜惜又是什麽呢?
伏靠在封昊的怀中,被他的手轻轻抚过肩背,耳中听着他一遍遍重复着「不是你的错」,易伦感到堆积的情绪在一点点散去,这是怎样的一种心情?眼前这个人,明明既阴险又虚伪,可是当他现在无措得想要怒吼时,只有他在这里安慰着他,给了自己一个依靠的胸膛,是自己变软弱了吗?还是依靠着人的感觉本来就这麽好?
十分难得的,两个本来一见面就会有冲突的人就这样默默地依偎着,很长时间,没有谁想要打破这种氛围。
「咣」地一声门被推开,奉星突然闯了进来:「主子你们没事儿吧?怎麽这麽久了一点儿声儿都没有?」然後,冒实实的奉星就愣在当场,傻看着拥在一起的两个人。
随後慢慢走进来的侍月看了一眼,见易伦已经迅速地将封昊推开到了一边去,回头在奉星的小脑袋上拍了一下:「看你以後还莽撞不了?居然敢打扰主子跟夫人培养感情。」
奉星躲到一边去揉脑袋,暗自替自己抱不平,谁能想到他们两个人会在别人屋子里卿卿我我啊,刚才不是侍月姐姐自己怂恿她进来看看情况免得主子出事的吗?现在闯了祸就推到她一个人身上了,自己真是冤枉可怜。
看着易伦难得的满脸通红,而自家主子也已经看得入神了,侍月作为屋里唯一保持清醒头脑的人只好提醒道:「主子,不知道那个人……要怎麽处置?」
封昊回过神来,见侍月示意的张子涵的屍身,思考了一下,说:「张先生也是一代能人,只可惜福薄命浅了些,还是在这竹林之内觅一块好地方,将他好生葬了。对外时就说他自知自己其实不是『天命』,所以在遇到真正的『天命』後自杀了,决不能让别人知道今天的事,你们两个晓得了吗?」
「是!主子。奴婢现在就去。」两个丫环毫不惊乱地领命办事去了。
顾不得脸上的尴尬,易伦讶异地抬头看着她们两个走了出去,问封昊:「她们怎麽看见张子涵死了半点反应也没有?」
封昊浅笑地看向他犹带红晕的脸:「你当我这两个丫环是一般人吗?只要不是自己主子的事,她们是不会有半点在意的,而凡是主子的事,就是她们的大事。」
难怪,封昊身边的人果然都不是简单的人,否则他怎能有机会作一方霸主。想到这儿,他记起张子涵的信,问道:「你真的相信我是『天命』?我可什麽都不会啊。」
「我相信。张子涵既然能算出自己的生死,那麽他说你是『天命』也一定是有根据的。而且,自从有你助我後,一切不都进行得很顺利吗?十几年未能打开的局面也发生的转变,难道你能说自己一点作用也没起?」
「可是我感觉很奇怪啊,明明这『天神人』是你们已经知道的人了,突然之间他死了,然後说自己是假的,我才是真的,可我根本不像他们似的懂政治懂军事懂很多东西啊,就算你让我给你出谋献策什麽的我也不会。」
「易伦,你不用这麽贬低自己的,其实你现在已经做得非常好了。所谓的『天命』只是指一个人而已,没有人要求或限制你一定要做什麽,或是拿出什麽成绩,你只要继续做自己就好了,我需要的,就是现在这样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