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摇着头说:「天意啊,难道这就是天意?命中注定的,果然逃不掉。」看得易伦一头雾水,又不好拦住他问是怎麽回事。
正当易伦看他转圈子看得头晕时,张子涵突然停在他面前,吓得他往後退了一步。
「我……还没有问阁下的名字呢。」
「啊?哦,我叫易伦。」易伦心下想着,不知他这又是犯什麽毛病。
「易伦?易伦……」念叨了半晌,他又说:「麻烦你,去给我打些水来好吗?」说着手指向屋角放着的水桶。
「什麽?我打水?」易伦不敢相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
「是的,拜托你了。」
见他说得很认真似的,易伦只好走向角落拿起水桶往外走。有没有搞错,当他是仆人吗?就算他真是诸葛亮再世,也没资格使唤自己吧?
出了屋门,迎上一脸关切的封昊几个人,他一把将水桶递过去:「里面的神仙吩咐的,替他打水!」
将水桶交给奉星,易伦坐到旁边石上歇凉,等着她打水回来。
封昊靠过去问他:「怎麽样?张子涵跟你说了什麽?」
「我觉得……」易伦认真严肃地说,封昊也认真严肃地听,「他脑子一定有病!」
不管倒在一边的封昊,易伦继续说:「他都没让我说话,只是不断地看着我,再看着我,然後就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嘴里不知念叨些什麽,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听了他的话,封昊也琢磨起来,难道这张子涵看上了易伦?的确有可能,据来过的人回报,他是个三十几岁的儒雅之士,见到像易伦这样年轻秀美的人,保不准就被吸引了。那自己是否还应该让易伦进去游说?若是以前,他一定不会为此犹豫,但这一路行来,此刻他竟不希望易伦再进去见一个可能对他心有所图的男人。
易伦自然不知他心里已经转了这麽多想法,等到奉星不情不愿地将水提来後,他就拿着大大咧咧地往里走,封昊站起来伸手想拦住他,但终究理智战胜了冲动,他只是走到了屋门前,注意着里面的动静。
易伦将水提了进去,突然发现张子涵已经换了另一身衣服,是一件白色的丝袍,比先前那件要正式高雅很多。不知他是什麽意思,易伦冲他喊了声:「我把水提来啦!干什麽用啊?」
张子涵本来背对易伦站在正对屋门的案台前,一听见他的呼喊,立刻转过身来,盯着易伦说:「把水放在原来的角落吧。」
易伦有些不爽快,让我提来了又不用,那还提它干什麽?但是有求於人又不好发火,於是按着他的指示将水放下。
「请你……过来一下。」不知怎麽的,易伦听着他说话的声音竟好像有些颤抖。
不明所以地走过去,易伦也看着他,一没注意脚底下,竟然被放琴的矮桌桌角绊了一下,「扑嗵」一声就向着张子涵扑了过去。
头一下子撞在了张子涵胸膛上,把易伦撞得昏昏的,好容易缓过来挣扎着爬起来,却发现被他压在了身下的人居然没有反应,吃惊之下凑到他脸前仔细地看,乖乖!易伦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睛大睁着,嘴也微微张开着,四肢摊开,张子涵就那麽一直躺在地上。易伦战战兢兢地将手指探向他的鼻下,喝!真的没气了,完了,这人被他给害死了!
「易伦!怎麽了?出什麽事儿了吗?」封昊一直站在屋门外,刚才听见里面传来惊呼,然後又没了声息,立刻发问。
「没……没没没!你不要进来!千万不要啊!」易伦一听见封昊的声音立刻回过神来,满脑子惊慌得就怕他进来发现自己害死人了。虽然这不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杀人,上次拿刀刺死魏怀仁时他都没怎麽恐惧过,但这次可是一不小心就害死了个无冤无仇的人,易伦整个心都震得乱七八糟的。
一听他那麽说,外面的封昊更担心了,管不得别的,一把就推开了屋门冲了进来,再一见眼前的场景,连他这个见惯场面的人也愣住了。
「这是……怎麽回事?」他指着地下躺着的人问易伦。
易伦一下子跳起来,冲到他面前就喊:「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害死他的!我我我……我只是……」
看他居然慌得什麽都说不清楚了,封昊虽然震惊,但仍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双手按在他肩上安抚他,放柔了声音说:「我相信你,你把刚才的事好好跟我说说。」
易伦抓着他衣襟,絮絮叨叨地把从他一开始进屋後发生的事都讲了出来,封昊边听边拍抚着他後背,让他慢慢镇静下来。
「这实在……很是怪异。」听他把整件事说完,封昊察觉到了不对劲,事情肯定不是巧合那麽简单。
牵着难得如此无措的易伦走到离张子涵的屍体较远的地方,封昊在这个摆设简单的屋子里转起来,四处搜搜看看,想找出些蛛丝马迹。而没有费太大力气,他就在张子涵刚才取算命工具的小柜中发现了一封信,上面的署名是「张子涵」,却没有收信人,看起来信很新。
封昊拆开信,易伦也凑了过来,但信是用毛笔写的繁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