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来对付?《药间集》如今留不得,你也不要再继续追踪此事,浪费时间。”
他几人本在小路同大路之间的岔口处,位置不算极其隐蔽,却是个人少的地儿。许是时候晚了,放河灯的人愈发的多了,一路移行到了这边的河岸放灯。
他们聊得认真,只知周围的行人虽来去匆匆,离他几人并不近。熟知是刚才多次提及“流灯殿”这三个字终是被有心之人听去,引来了些许江湖人士的注意。
当舒作诚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有几个人朝着韩昭的方向看了几眼,随即高喊了一句:“是流灯殿的人!是流灯殿的杀手!”
“爹爹快走。”白均一显然不是第一次应对此等状况,一把就要将他推开。
谁知韩昭一只手摸上剑,有意先护他们离开。
有人瞥见韩昭腰间那把长剑的红色剑柄,当下将其认了出来,大声道:“是韩昀!韩氏孽障!”
怎么过了这么多年,这称呼还是没变。
“韩昀”是韩昭的本名。
“韩昭”则是舒作诚给他起的名。韩昭,字韫天,这字也是舒作诚为他起的。
三十年前韩氏被屠门,就留下了韩昭一人。韩氏一派从前作恶不断,在江湖结仇甚多,韩昭是韩氏后人的事情被周知以后,一夜之间便身败名裂,众叛亲离,人人喊打,成了众矢之的。
没想到舒作诚死了这么多年,回来一看,这道坎儿还没过去。世人咬住他身世的把柄,至死不放。
白均一皱起眉来,他不喜欢别人这样称呼他的爹爹。
围观者忽然就多了起来,看白均一亮了剑,也有陆续人拔出武器准备与他干上一仗。
在这种严峻的气氛下,却见舒作诚的瞳孔紧紧的收缩,他想都没想,便朝着韩昭的身前扑了过去!
一个急转身,韩昭双手扶住怀里少年纤细到有些可怕的肘壁,就势将其往自己怀里一揽,原地徒徒一转,只见青丝浣袂,衣带翩飞。
随着动作减缓,舒作诚的头靠向那人的胸口,韩昭连忙扶住他的腰,将其整个人箍在怀中。他垂眸同其对视,目光里没有巴山夜雨和沧海巫山,没有闻语揭帘的不剩风流。
等大家回神过来,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那人背后已然鲜红一片。
他为他挨了一鞭子。
有人在早就藏于暗中,计划偷袭。是舒作诚眼快,早先发现情形不对,才为他挡下此劫。
事情发生的太急,几个少年见他受伤,相继拔剑,对着暗巷中的人影追杀过去。
韩昭扶他站稳,却见怀中人眉头紧皱。
“鞭子上有毒。”舒作诚忍痛道。
韩昭见他背上一道五寸于长的血痕,直接将人拦腰抱起,随后纵身一跃,消失于众人视野。
猛然被那人一抱,舒作诚还不曾反映过来发生什么,只顾着紧紧搂住那人脖颈,下一瞬间发现自己已是和他一同来往于青檐之上。
等一下,这就跑了?
不恋战是个好事儿,虽说从前也是这么教他的。他二人相见还不到几句话的功夫,他还不曾好好纾解一下这思念之情就发生了这事儿……可是他,他跑这么着急这么远做什么?
“唉。”舒作诚叫住他,“你走了,火盆儿怎么办?那几个小道士怎么办?”
“他们会自己处理的。”
“你不能走啊!火盆儿昨夜犯了心病,而且这些孩子们功夫不到家,你不护着,他们怎么与那人争斗?”
可能突然觉得舒渝非这小孩儿今夜废话特别多,韩昭相当不耐烦的瞥了他一眼,低声道:“这是他们理应面对的事情,你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吧。”
韩昭这么一说,舒作诚才意识到自己的整个后背都开始发麻,紧接着是肩膀和手臂,最后到那双细手都没了知觉。舒作诚本就是紧紧搂着他,如今自己却觉察不出来,在高空之上失了安全感,只觉得随时都可能从他怀中掉落出去。
于是他一味地顾着用力抓牢,甚至把头都贴在那人身上。
韩昭突然低下头,温暖的鼻息打在怀中人的侧脸上,他问:“你是想勒死我吗?”
“我上臂已没了知觉,你还能感觉我在使力?”舒作诚闻言一惊。
“能。”
舒作诚松了一口气,这下便不再担心此伤的毒性。
韩昭带他来到了一间山脚下的破庙,庙宇破败,远离尘世,市井之声不再。夜风劲利,耳畔虫鸣窸窣;走入其中,除却碎瓦残痕,便是半米高的野草随风斜踔。他将舒作诚放在枯草上,寻来几根木柴,简单生了个火堆。
“此处距离那个镇子那么远,火盆儿寻得来吗?”舒作诚上半身没了力气,他侧趴着身子,四肢无力,也就能动动嘴。
“他心里有分寸,用不着你担心。”韩昭心道他何时同白均一关系这般好了?说罢坐在了一块石头上,借着火光从佛坐角落处翻出几个瓶瓶罐罐,又一一仔细地确认着瓶身处的标记。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