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大惊,无意伸手去摸了摸,着手处却一片温腻,便是他的肌肤了。
“果然美人从骨美到皮,他的身子,也如那张脸般精致。”纪晓芙忍不住想。与此同时,她未敢动作,心下却激荡不止,宛若骇浪波涛,汹涌澎湃。
这样一来,纪晓芙就不止言辞像流氓了,行为更似,尽管她本意并非如此。此时,她十分想寻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出来,甚至已经想到,会不会因此被他讨厌,择日寻个借口,将她打发回去。
殊不知,杨逍却欢喜得很。他确是讨厌被女人用“迫切十分”的眼神望着,同样地,亦更排斥与之过分亲密。但,如果那人是纪晓芙,则另当别论。
他想把她“生吞活剥”,于各种意义上,占有她的“第一次”。
神思混乱间,她腰身一紧,倏被拥了住。脸颊渡来一方吐息,匀面灼热,只听他附耳道:“没什么要对我说的么?”听那话语,纪晓芙心下一惊,身子顿僵上三分,恍哭出来般,她怯怯道:“说什么?啊,对不起,我当真不是有意的!我先起来再说。”可话音未落,一只掌抚上她的腰,轻压与人。“还有呢?不是‘喜欢我’么。”他低沉诱人的嗓音萦绕耳畔,只一开口,便令她酥了骨。
那是四年前的往事。杨逍某晚,忽收到一封匿名的电报,内容却是“喜欢你”。他心中了然,因其身份特殊,属他电台的波段,也仅有二人知晓而已……他的上线,还有她。可自那之后,纪晓芙便如人间蒸发般,再找不到半点踪迹。
杨逍起初是欣喜的,好似冷傲脱俗的天人,破天荒地,因一人染了几分尘火气。他亦对人怀有如此的情感,那是动荡时局下,不可得的慰藉。而其后,晓芙音讯全无,危机四伏的潜伏生涯,又将那份悸动抹杀了去。他的任务、他的使命,是肃杀与狡诈的博弈,更是与死神的捉迷藏,稍有不慎,便会被死亡一把扼住咽喉,葬身无处。
可他想,将最后一点身为人的温度、将最后一丝温柔,都交付予她。他心中坦荡,无论是从前、现在,抑或是未来,他都爱她。
“很怕我么?也难怪,你我虽算得上有师徒之谊,不过只数天罢了。晓芙知道我的代号,却也是今日才知晓,我叫什么吧?”言罢,杨逍伸起手,轻捏住她的肩膀,又柔声道:“不喜欢了?可以推开我的。”刹那间,她一张俏脸憋得通红,娇躯微颤。纪晓芙珠泪涟涟,忽一把揽住他颈,似鼓起千般勇气,紧张道:“没有!我、我现在也喜欢,一直都……我好想你。”
她低下头来,见他玉容敛笑,眉梢轻挑,道不出的清冷俊美。便在此时,杨逍回拥住人,低语道:“我也喜欢晓芙。”听着那话语,纪晓芙心下激荡,遂忍不住于人眉心处吻了吻,喃喃道:“能叫你逍哥么?……逍哥。”听杨逍“嗯”了声,她便尝试,将掌抚了去,于他脸颊轻触着。那触碰既克制,亦包含撩拨,然她的眸,却不曾移开半刻。
指腹摩挲着,轻柔缠绵,杨逍俶感说不明的舒服,不觉动容,神情只更诱人了些。恍试探般,纪晓芙美目微蹙,梨花带雨地望着他,低声又道:“可以么?想、想再碰一下,不讨厌吧?”娇美惹怜的遮掩下,数分遐想、欲望悄然迸发。
她想“欺负”他,想听他唤自己“晓芙”,想触遍他肌肤的每一寸细腻,想他婉转身下,成为她一人的“禁脔”,任她发泄掉隐忍数载的思念与爱意,她太想“弄坏”他了,但,纪晓芙更有些胆怯。
望着那眸光,杨逍心头一软,怎也不能拒绝。修指悬于旁,拭过几痕珠泪,他眉头微蹙,边轻啄着粉颊,边安抚道:“你碰就不讨厌……没事的,晓芙想碰哪里就碰。”
纪晓芙抗拒不能。
只一闭眼,她脑中浮现的,便都是极尽逾越、香艳十分的想法。他的每一缕气息,每一丝温度,恍都在引诱着她。大抵,纪晓芙自己也未察觉到,此刻她俏脸绯红,气息亦浊,悄然弥漫的情欲使她身如火灼,难耐十分。可理智告诫着人,她不能,也不该将这欲望与思念衍生的情愫,任性地发泄掉。
为什么?会对他有这般‘肮脏’的想法?纪晓芙不解,一边纠结着,一边紧攥住他的掌,自责道:“我……我好奇怪,忍不住想一些事,对不起,逍哥……对不起。”许是羞怯,女郎又垂下头,埋首颈畔,阖眸抽噎着。
颈间滑过一丝微凉,杨逍探指一触,只见盈然。他不禁怜惜得紧,故抬起臂,一手抚着她背脊,同安抚道:“别哭,想什么了?晓芙直说就是,我都答应你。”霎时间,恍似察觉什么,他倏“噗嗤”笑了声,打趣道:“不是……想睡我罢?”言罢,但见她杏眸噙泪,怜态楚楚,约是心事被道破,纪晓芙顿羞得厉害,只哭得更凶了些。
见她这般,杨逍俶心下一软,宽慰道:“逗你的,听我的话么?不要哭了。”同伸出掌,捧过她珠泪涟涟的脸,神色温柔道:“我抱你好不好?乖,告诉我想什么了。”
纪晓芙说不出口。她无法将“想睡你,想被你抱”这种话宣之于口,可又近凑了些,试探道:“想对你,做一些过分的事。”
斗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