咀嚼着面包片,任凭牙齿咬到舌头发出尖锐的疼痛,都无法冲淡思绪的凄恸。
我流干了眼泪,咽尽了恫吓;我不是奴隶,更不是宠物,我是含荑,傲浪击风的含荑。
啊,念出了自己的名字更羞耻了??
手脚不是太疼了,而且依靠翻滚移动速度还是蛮快的。那么我之前为什么要那么努力蠕动啊??不过这次先不着急,我的精神恢复了不少,在食物的补充下又能正常的思考了。
首先我现在能出声喊叫。但如果他还
在附近,这不亚于自掘坟墓。那么他又是谁?
虽然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见东西了,但这一次得到的信息很多。
刚才他抱住我的时候,我的下巴触到了他胸前的拉链;他的双袖包裹着我的裸体,能感觉到衣服袖子有宽大的条纹。虽然他的声音我不认识,的确是年轻人,但根据穿着、还有绑架案一般发生在熟人身上,我认为他十有八九是本校的学生。
那么,我应该是周二晚上被绑起来的,他明显为了折磨我,差点把我渴死。那么大概是过了两天左右。然后第一次递给我水后又过了很久才到了刚才第二次递水,还有那件事??所以今天有可能是周五。他必定要出门上学,毕竟现在至少警察和家人在竭力找我,他严密的计划不会让他落入被怀疑的境地。
我舒展了下身子,不舒服地“伸”了个懒腰,顺便骂了一顿没用的警察。但是我的分析有很大漏洞,要是他真是学生,为什么家里没有别人?即使是男生,也绝对不可能一个人住的。但就衣服那面口袋般的触感和条纹来看,跟校服实在太像了。
无论如何,是一个很细致的男人,计划疏而不漏。但现在、此时此刻、我要确定、他、不在了。
我能听见到强烈的心跳,是漆黑中一抹鲜红与惨白。做了不知几次深呼吸,身体依旧颤抖不止。最后一次呼气,然后鼓足了最后的勇气,在心中默念着三、二、一,我发出了三天都没发出的、最大音量的呼救声。
狭小的空间无法产生空灵的回音,然而呼救声打碎的静谧迅速变成恐惧,在我体内如黑洞般蔓延开。
变形的声音回荡在脑海中,战栗又幽邃;我第一次被自己的声音吓到,为自己略显愚蠢的行为不解。
声波迅速消失,又是寂静笼罩。我挪动着屁股靠近墙边,将耳朵贴像冰冷的墙面,细细聆听。
漆黑的沉默让我窒息,我的声音没有换来残忍的折磨已是万幸,然而万幸后世界用沉默换来的不幸却比身体的疼痛更难以接受。
没有任何声音。我依然认为这里是楼房内,因为我家也有小小的储物间,同样有大衣和木屑味。但恐怖至极的寞、难以喘息的默、精神崩塌的陌,让我又一次绝望。
天地都在沉寂,唯有心跳在鸣。
没有人能救我。我早该知道这一点,但希望的光芒总是自作主张地闪烁,然后自作自受地消逝。
声音能通过墙壁传得很远,但住宅楼无论如何也不能这么安静吧,即使都是上班族,就没有一户上帝保佑的人家有老人孩子吗??
我继续转向徒劳的挣扎,扭动着痛苦难耐的手腕,用几乎没有知觉的手指无力地剥着冰冷的绳索。然而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那么最后的希望是腿上的束缚。我躺了下去,然后翻滚着趴在地上。现在早已习惯赤裸着与毯子接触,胸前的敏感远不如关节的疼痛渗人。
我趴在地上,然后折起双腿,将双脚使劲往腰间靠拢,这样我粘在背后的手就可以触碰到脚踝上的绳索了。
早知有今天,小时候坚持学舞蹈该有多好??
当我意识到触碰到绳圈和将其解开完全是两回事时,眼前的黑暗仿佛更深刻了。
此时此刻,我应该已经赤身裸体、被绑了60个小时,我自己可以学会接受、学会坚强,但现在谁都可以、请教教我,如何让被绑的刺痛缓解一点、哪怕是一丝、一毫也好啊。
好不容易恢复的意识又模糊了,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就此沦陷,最终崩溃。我已经睡的够多了,现在有些想上厕所??身体上的正常感官给予了我最后的慰藉,我侧过身体,选择了一个相对不太难受的姿势,一动不动了。
希望下次醒来,我还能有些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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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闷热,也有点干渴。但我已经不想再费力地蠕动去喝水了。不知又睡了多久,我醒了过来。这次我已经几乎感觉不到双手双脚的存在了,疼的发痒,奇痒难耐。
我没有丧失作为一个人的意志,归功于大脑皮层又一个残忍的信号:好想上厕所。
水喝的太多了。我只感觉到小腹胀痛,已经不敢趴下了,如果我能看的见,估计肚子里面已经肿起了小水球。
我已经多久没有上过厕所了?多亏在出学校前去过一次,要不然前两天极端饥渴时又想小便,不知会有多么痛苦。
然而现在的痛苦也不轻,我慌张起来。两条腿时而加紧,时而抖动着;身体时时而前倾蜷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