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拥有一手好牌。
却打得稀烂无比。
我早就说过了,我不想再诉说了,我甘愿血池刀俎,车裂凌迟,剜目刺喉,沸水淋身,只求回到刚才的一刹,十分钟就好,五分钟也许来得及,五分钟就好可以吗?
我会抡圆胳膊扇自己一巴掌,一巴掌不够还得再来几耳帖子,把那个欲望喷涌的疯狗死命拽开,打到鼻青脸肿头破血流也不值得怜惜。
但已经回不去了。
我已经没有牌了。
我瘫坐在含荑面前,含荑也瘫坐在我面前。白皙的双臂被高高吊起,不能动弹。原本如星华琼月的眼睛没有了高光,是残云笼罩,更是天狗食月。
我呆呆地望着含荑,含荑也呆呆地望着我。
四目相对,本来的挣扎与渴求随液体流逝殆尽。没有一丝温度,一丝感情,一丝希望。就这样呆滞地等待,不知是谁等谁,她只能等我,而我又该等谁?
我的呼吸从急促到平稳,含荑的泪水从充盈到枯竭。
残局是难以收拾的。如果这不是现实,而是影视作品抑或小说漫画。我这个作者已经江
郎才尽了,现在只想弃坑,不顾读者感受,开启一段新的故事。但这就是现实,我无法逃避的现实。
我无法逃避含荑,含荑更无法逃避我。
比任何尖针与利剑更刺人的,永远是现实。我夺走了她,将之前的一系列铺垫与准备,一切耐心与戒躁,毁于一旦,功亏一篑。
我做不了S,含荑也做不了M。
毁了,全都毁了。我太高估于自己,原来这幅彬彬有礼、儒雅端庄的身体,无论如何也盖不住狂犬和疯牛的欲焚。
我??
我抽了自己一巴掌,不,是很多次。含荑对此无动于衷,分开的双腿摆在面前依旧如白玉般刺眼。
我忘了是如何解开她身上的枷锁了,只记得找钥匙十分麻烦,锁倒是很好开。但这已经无所谓了。我一直随身携带这一串决定她生命的钥匙,但我已忘记如何合理使用它们了。
回过神来,我到底还是收拾了残局,把含荑乖乖绑回了她居住已久的贮藏室,这次只用镣铐简单锁住了她,用脚镣连接了她与墙柱,用口球封锁了她诱人的声音。她跑不了,这是现实。所谓立flag,不过是对自己举止的不自信罢了。
但我没有注意到一个致命的瞬间。
我太累了,忽视了这个致命的瞬间。
含荑有一瞬间轻动了下眼珠,瞥见了我把钥匙置于兜里。
我没有在意,因为我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可能让一个早已丧失力气的女孩,在被死死锁住的状态下,拿走这一串钥匙然后慢慢开锁。
因为这就是现实。
没有英雄,没有波折,没有可能。
奇迹就是不可能在现实中发生,才会被人叫做奇迹。
这是现实。
浑噩。
万幸的是明天周六学校暂停了一次补课,感觉不算太糟。不算太糟。
倒头躺在床上,瞬间失去意识。本以为能昏睡很久,结果未到天亮就很不舒服地醒来。
那是没有黎明的一天,天空缓缓放亮,但看不到太阳。漆黑变成灰暗,色泽犹犹豫豫地重现人间。
我轻轻打开了“监狱”的门,但这次已毫无目的,只是鼓起勇气想单纯地看看她。
一副天胡的牌,
过早用了王牌,
回过神来洗牌,
牌已不是原牌。
光影昏昏地抚摸着含荑赤裸的身体,一条条细碎却坚固的锁链拥抱着玉体,却起不到任何遮盖私处的作用。含荑睡得很熟,侧头靠着墙角,无奈地被锁链分开双腿,小手冰凉地铐在身后,又锁在柱子上,毫无作为。胸前原本雪白的云团依然微微泛红,有如草莓的痕迹。她瀑流而下的秀发作为垫子,可以让脸与冰凉的墙壁不直接拥抱。她小小的鼻翼轻轻起伏,呼吸均匀香甜,完美无瑕的身体也随着微微起伏,将两个云团带动起来,微微颤动。小巧的嘴被口球堵得紧紧的,丝丝清水从缝间流出,淌于脸颊。
但这次我异常地清醒。
如同凯宾斯基的黑森林蛋糕,摆在已经饱餐一顿的人面前,还不如一杯淡茶来得可口。
也许唯有睡梦能让她暂时脱离束缚残酷的现实,我还有什么资格再去打搅她?
不,
即使卡牌已经所剩无几,
我要撕为两半继续使用。
天做棋盘星做子,
明明琅琅谁可下?
地为琵琶路为弦,
清清楚楚我来弹!
我说了,那个吻是我最后一次温柔待她,我要“信守承诺”,不是吗?既然已经崩盘,那么我倒要看看强制继续会有怎样的结果。
我用绳子继续加固着含荑的捆绑,又将她白嫩而颀长的双腿牢牢并在了一起,打上死结。又用绳子绕过她精致的脚趾,如鹅卵石般一颗颗捆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