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地,总说我俩兄弟在家就不消停,在外没人看着还得了?不得不感叹,妈,你才是真预言家!
正当思绪回到断片儿的社死现场的时候,琥子从房门外走了进来,一手提着我的干净衣物和刚刚李杰拿走的伞,一手提着两瓶营养快线和三瓶矿泉水。我苦笑一声,不用问,俩人买重了。看着琥子湿漉漉的爪子在被子上蹭了蹭,拿出我的衣服就帮我套了一半在身上,我抱怨着,叫你打伞打伞,淋湿了很舒服麽。不出意外,得不到任何答案,琥子一边帮我穿裤子一边问,感觉好点了?我点点头说,李杰呢?琥子指了指矿泉水说,回宿舍了。我指了指挂在床头的伞,琥子接着说,李杰给我的,说让你打回去还他。我噢了一声,接过琥子递过来拧开瓶盖的营养快线,问,你的比赛结束了?琥子避开了我的视线说,嗯,结束了。我嘿嘿的逗他,说,拿冠军了吧?琥子起身抖了抖全是雨水的口袋,不经意的说,没,弃赛了。
啥?我震惊得捶床。琥子赶紧丢了口袋,抓住我正在打点滴的手检查针头情况。我焦急的问,为什麽啊?琥子严厉的指了一下手上的针头,却温柔的说,你和冠军哪个重要?
我张嘴准备吐出的苛责字眼,顿时被这一语齁甜齁甜的情话给怼了回来。悬在半空中的手指尴尬的在空中画了个圆圈,乖乖的放回被子上。感觉脸颊有种暖暖的灼热感,完,我这厚脸皮该不会脸红了吧?琥子重新坐回椅子上呵呵的笑了起来,似乎在享受我这为数不多的语塞场面。
我清清嗓子赶走尴尬,故作严厉的指责道,那你回了宿舍也应该拿把伞啊,你看你这一身湿透得像刚从水库里捞出来一样,还在滴水呢。琥子噢了一声,满不在乎的拉起裤腿衣角拧了拧水,突然身体顿了顿,然後下意识的仰头张大嘴,一声巨大的阿嚏,回荡在病房内。被吓了一哆嗦的我,怔怔的看着琥子揉了揉鼻子,猛然爆发出一阵狂笑……你也有感冒的一天!
小武接通了电话,并没有开口说话。然而电话那头却断断续续的有喂喂的声音传来。然後是嘣嘣的敲击声,像是小武在那头焦急的敲打着手机一般。喂,小武听得到吗?我试探性的问。小武急忙说,听到了听到了,前两天在老家手机摔坏了,话筒不是很灵,怎麽了?
不知为何,我突然有些心酸,真不知道我昏睡的时间里,他经历了些什麽。听着小武急切的重复着怎麽了怎麽了,我有些尴尬的说,没事儿,开学了吧,问问你还好吗?小武喘了口气说,噢,挺好,跟往常一样。我噢了一声,不知道话题怎麽继续下去了。互相沈默了好一会儿,小武打破了僵局,说,志文没给你惹麻烦吧?我犹豫了一秒,尴尬的笑笑,说,没呢,挺乖的。然後把健身项目的计划跟他说了一遍,也夸了夸武志文的创意和这几天奔波的认真。小武听得很认真,听完之後,叹了口气说,那就好,你要舍得下手啊,不听话就揍他。我尴尬的打趣道,那我也打不过他呀。小武急了,吼道,他敢!敢还手,我不立马过来揍死他。我呵呵笑着,说,你不也还挺关心他的嘛。小武沈默了许久,幽幽的说,怎麽可能不关心,他是我亲弟弟!
听完这话,我也沈默了,原本准备好的一番说辞和抱怨全咽回了肚子里。思索良久,我才幽幽的问,小武,你希望他成为一个什麽样的人?电话那头也沈默了,那摔坏的听筒似乎变得异常的灵敏,我仿佛听到小武努力在掩饰抽噎的声音。最後,小武无奈的说,随他吧。
轻描淡写的三个字,仿佛用尽了小武全身的力气。长兄如父的观念持续了二十来年,终究有到头的一天。就像那天我跟干爹争辩的一样,武志文不是一件物品,不是谁表示所有权就能随意摆弄和占有的,他亲哥也不例外。作为一个有主观思辨能力的个体,任何判断都应该从他本体出发,而不是唯命是从或受人指使。我想,离开干爹家之前,我和小武两兄弟那场争辩或多或少的起了些作用。冷静这麽些天之後,小武似乎想通了,放手或许是对他弟弟最好结局,起码对於他这个亲哥来说是这样的。未来的路,也是时候让武志文自己去抉择了。
我叹了口气说,呵,终於,你还是想通了我说的话,小武,我还是那句话,纵使无法跟你走下去是我最大的遗憾,但我向你保证,绝不会碰你弟弟,武志文现在就跟我亲弟一样,我会尽力帮他过好今後的生活,即使我和你的方式不同,但我会努力去寻找到一条合适的路径。我希望让他过得开心。
听筒哗啦哗啦的响着,仿佛小武哭得很伤心。断断续续的声响不断的传来,谢谢你,小北,谢谢。不争气的听筒在彼此安好之後终於可以下班了。然而放下电话之後,纠结才刚刚开始。面对武志文越发过火的肢体挑逗,我要怎麽解决呢?
想着想着,我就开始挠头了,原本就没多少发量的圆寸,挠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啥来。直到身前传来小海的声音,再挠头皮就破啦!我起头,看着小海笑嘻嘻的冲我走过来,端了一杯加冰的威士忌。我会心一笑,接过杯子嘬了一口,说,居然还有这玩意儿,藏哪儿的?小海嘿嘿一笑,指了指橱柜上面,说,到底是你家还是我家呀?我嘿嘿的笑着,捏了捏小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