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更无从知晓个中缘由。
然而,我无法容忍现状继续恶化下去。承诺和草泥马一定会有一个兑现!不能再犹豫了,我掏出手机,拨打了小武的电话。电话接通之後,小武却并没有开口说话。事到如今,连普通的问好都没办法进行了吗?悲伤的感觉再次涌上了心头……
这次手机响倒是不见得心烦,也就是女班长刘杨打电话催候场了。火速赶回第一田径场,到检录处一问,我去,起码还得半小时。这人也太心急了吧。无奈啊,人都已经回来了,就像被逮住的犯人一样,老老实实呆在班级的看台旁边换好装备,跟室友闲聊几句,拉伸一下,做做起跑热身,时间也就很快过去了。
100米的预赛顺利的比完了,受琥子的鼓舞,比得相当顺畅,拿下组内第一顺利晋级复赛。高高兴兴的脱了鞋准备休息会儿,不料,下一项的检录又他妈开始了。愉快的心情从此刻开始戛然而止。三项比赛,各种预赛复赛决赛,重复着检录、穿鞋、比赛、脱鞋,连午饭都只胡乱塞进嘴里一点点,又他妈得赶到检录点。再加上一早就下着的小雨,到午後突然变大了许多。原本校庆表演就占据了运动会不少时间,为了不延期比赛,各个项目都在加快比赛进程,催场检录的老师,那不耐烦的态度也渐渐变得让人抓狂了起来。
冒雨比完两个项目决赛之後,心情早已从全力以赴又退回到爱谁谁吧的状态,琥子那边比赛得怎麽样了也不知道,午饭前还看到他溜空过来给我加了加油,午饭後就完全没了踪影。估计下午赛程比较密集吧,安慰了一下自己,终於踏上第三场决赛,400米。
头发湿了又干干了又湿,本就不防水的圆寸任由雨水顺着额头滴进眼睛里。发令枪一响,从我蹬腿起步开始,我就感觉不太对劲了,一股气憋在胸口,堵得慌。憋着劲儿全速冲完全程之後,我终於明白是什麽不太对劲了——我特麽真的比吐了!
什麽东西加油声,什麽东西欢呼声,从耳边呼啸而过,完全充耳不闻。胃里翻江倒海,就像海绵体充血一样气血上涌。我喘着粗气,双手按在腰间,一步一步朝场边挪动。眼前的人影也开始晃晃悠悠的飘动起来。努力想往下吞咽的口水一瞬间刺激到喉头,不出意外的,我跪倒在地哇哇的吐了出来。
丢脸吗?不,当下完全没感觉,因为我下意识的觉得我肯定是有走出赛道的,不会影响到後面的比赛。然而耳边却有看台上同班女生们惊慌失措的呼喊声。噢,看来我应该走到了看台边上了吧,然後……我就没有然後了……
再次睁开眼,发现了熟悉的吊瓶和白花花的天花板,然而一瞬间凑近面前的这张脸却是第一次如此清晰而且靠近。黑褐色的肌肤、水灵灵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长睫毛,逐渐绽放出笑容,说,嘿,你醒啦?我眨眨眼,看着李杰坐回凳子上,回道,嗯,这哪儿啊?李杰指了指被子上的字说,附属医院,感觉怎麽样,有没有哪儿不舒服?我用胳膊枕在脑後,看了看被子,突然意识到自己怎麽没穿衣服,尴尬的说,没,这……你送我过来的?李杰摇摇头说,你弟弟,背着你冲过来的,我在旁边打伞都跟不上他脚步。我尴尬的挠挠头,说,那,他人呢?李杰掏出手机说,回宿舍给你拿衣服去了,我先给班里报个平安哈。我不解的皱着眉,李杰发完消息又重新看向我,给我一个反问的表情,一脸疑惑的说,还非要我说啊?不就是你吐了一地然後肆无忌惮的趴了上去,衣服裤子都变墩布了,不得给你换一身?
我瞪大眼睛听着这社死的瞬间,下意识的身子往被窝里钻去,试图把这尬住的场面躲过去。然而李杰这没心没肺的家夥硬生生的拉住了我的被子,急忙说,欸欸欸,我本来都忘记了的,你非要我跟你说的哈。你别乱动,一会儿重新紮针可不划算。我用胳膊盖住自己眼睛开始无声的呐喊,这他妈岂不是全校处於社死状态了?李杰拉着我的胳膊嘿嘿的解嘲道,哎呀,我生日要是你不给我挡酒,我肯定比你更惨呢,没事儿没事儿,这事儿过去了就没人提的。我屈服了,兀自叹息一声,看着李杰真诚的脸说,哎,算了吧,丢脸就丢脸了。欸?不对呀,琥子也在比赛吧,他怎麽会突然出现的?李杰摇了摇手机说,我给他打的电话啊,万一病危了,不得通知家属麽?
此话一出,我立马拖过枕头就砸到李杰的脸上。李杰嘿嘿的笑着说,这手劲儿,看来没啥问题了。我白了他一眼,李杰却满不在乎的把枕头还给我继续说,之前踢球的时候加的,正好排上用场。我收回鄙视对的眼神,看向满满当当的点滴瓶子,疑惑的问,我晕多久了?李杰看看手机说,不到半小时吧。我看了看吊瓶上的名字说,这挂的啥啊?李杰站起来绕床一圈走到瓶子前面看了看,说,葡萄糖吧,你弟弟说你容易缺水。我噢了一声,有些不满的说,那开快点儿吧,这滴到啥时候去了。李杰拍了拍我擅动流速控制器的手说,医生开的,别乱动,口渴不?我给你买水去。我点点头,目送李杰拿着伞走出病房。
我又重新躺平在床上,叹了口气,思索着,这下可好,才离开家乡不到俩月,这是我俩第几次进医院了?也怪不得老妈一再反对我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