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指尖交会处,不知是不是因为身体的虚弱反而让他心情平静。
「嗯。」
「原来这样就是毒啊……」看向头上床板,自己居然有机会体验书里写的那种古代毒药,不知是幸或不幸,赶上的还是至少不会立刻丢性命的一种。
「知道是谁下的吗?」
「不完全知道……」易伦拉了下他,挪出些地方,示意让他也躺到床上来,「应该不是张说就是雷运泽吧。」
侧躺在易伦身边,封昊继续问:「什麽时候有可能?把事情说详细点吧,我来听听。」如果不趁着他现在还清醒的时候尽量多问些,时间又会被耽误更久的,现在他身上中的毒可是连御医都无法断定的种类,到底会有什麽後果谁也不清楚。
於是,易伦把从到定益之後所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当中因为疲累而暂停了几次,封昊就会拿床边小几上准备好的茶碗喂他一些水润喉。当听到雷运泽夜袭军营时,他握着易伦的手微微一紧,随即想到他此时的虚弱,连忙放开。
易伦微微一笑,把他的手又抓回来握着,继续讲了下去。
全部听完,封昊眉关微锁,没有发表见解,反而问了易伦一个问题:「伦,你知道现在我国这边的情况吗?」
「唔……不太清楚呢,这几天我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睡觉,萧平他们也没跟我说多少事情,只让我好好休息。」易伦有些困乏地将脸贴向他的肩膀。
将手臂张开,让易伦可以舒服地将头放在肩窝处,封昊一边享受着他难得的温顺依赖,一边感到心头微痛,摇摇头,他向易伦解释道:「我们与原国的作战已经结束了,原国现在正式作为永国的附属国。而我们在平国早已布好的重兵,在离国因大江战场损失巨大後,迅速突袭边境,而他们一方则没有余力调遣援兵,再加上措手不及,因此我方取得了极大的优势,现在已经攻下了数座重要城市。」
「两面夹击吗……那你是说,下毒的应该是雷运泽喽?可我不记得他当时有能下毒的举动啊。」当然也有可能是人家有高明的手法,自己这种只通过看武侠小说了解毒的人看不出来而已。
「我想应该不是那个时候。」
「你已经猜到是怎麽回事了?怪了,我这个当事人都没想明白,你当时又不在,怎麽倒好像一切尽在掌握似的?」虽然已经有些想睡,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易伦仍然振作着精神。
看他强睁欲闭的眼睛,封昊一边缓缓轻抚他的後背,一边说:「他去偷袭你时,还不知道你居然能够制出令他无力招架的厉害武器,因此当时他应该还没有针对你的念头,就算有也应该没想着这麽快实行。」
「那是什麽时候?除非是……」尽量保持清醒,易伦尝试着分析下去,「你是说饯别宴时吗?」
看来他虽然中了毒,但脑筋还很灵敏嘛,「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那个时候,这也就说明,在场的泉国大臣们中,一定有雷运泽派去的人。」
易伦跟着分析下去:「此人当天能够列席,说明他在泉国的地位应该已经较高了,可雷运泽却让他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来对我下毒,看来我的火药的确令他十分吃惊愤怒。」
「他的目的,应该不是想杀死你这麽简单,要想杀一个毫无武功的人,机会多的是,但他用的却是现在这种慢性毒药,一定另有所图。」
「呵呵,他的所图就交给你去想喽,我只想睡觉而已,困了。」窝进温暖的怀中,易伦开始渐渐沉入梦乡。
封昊有些无可奈何而宠溺地用手轻拂他的发丝,心中隐隐的疼痛却在渐渐扩大,他们的谈话中,一直没有涉及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会不会死。
也许,是他们两个人都想回避这个问题,也许,这个问题他永远不想面对。
三十
「主子?主子?吃饭了。」
迷迷糊糊的易伦被人从沉睡中推醒,睁开眼睛看到侍月难掩担忧的神色。冲她微微一笑,在她的搀扶下起身走到桌边,面对着上面的清粥小菜,易伦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虽然看着大鱼大肉什麽的也不会有多少食慾,但他也不喜欢面对咸菜。
「主子就算不想吃,也请看在厨师和奴婢的面子上勉强吃点儿。」
唉,虽然走了几个月,不过这丫头的个性还是没变啊,易伦无可奈何地拿起勺子,吃起稀粥来。
侍月站在一旁,看着易伦不情愿地吞咽着,心中的难过慢慢浮了上来。
吃了大半碗下去,易伦推开了碗,拿眼可怜兮兮地看着侍月,她一见到他这个样子,哪还强硬得起来,只好开始收拾食具。
易伦躺回床上,刚闭上眼睛没片刻,就感到有人来到了近身处,一睁眼,果然是这个最近几乎把这儿当成家来待的人。
封昊见他突然张眼,也不惊讶,抓起他的手来看看,问:「今天感觉怎麽样?」
这样子握着手,似乎是回来之後形成的习惯,通过指缝间的亲合,来确定,或相信着什麽。
「还会怎麽样?老样子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