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居然有热气涌出,假如自己来到这个时空是错误,所要做的事也是错误,那麽能够遇到这个人,就足以抵销全部的错误!
二十八
第二天早上出现在萧家兄弟面前的易伦,已是一个精神饱满,信心坚定的易伦,再也不见如昨晚那样的茫然。
看着军营内忙碌的人影,易伦知道一场决定泉国命运的大战即将展开,而掌握这场战争关键的人,也许正是自己,而非两军的主帅们。
萧平的推测是三天之内离国一定采取行动,他的判断应该不会有差错,而今天就已经是第三天了,己方的准备也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只待时机成熟之时,但是这一切又都是隐瞒着泉国行动的,因此到时候如何向泉国交待,也是一件令人头痛的事。
永国五万大军中的三万人被派去协助作战,一万人作为後续支援,五千人留守,因此真正可以由易伦调遣的只有五千人而已,但这对於他来说,已经是足够了。昨天他已经挑选出了一百名精兵,教授他们如何投掷火药和利用临时造出的工具弹射火药,毕竟这个时候也没有炮什麽的,只好靠这种方法,到时只要等离国战船进入射程以内并且泉国战船尚未完全靠近之时就可以进行攻击了。
傍晚时分,战争打响,离国以十五艘铁甲战船作为主力,数十般普通战船为辅,声势浩大地向泉国一方袭来,而泉国这边也蓄势已久,百多艘各式战船在夕阳的映照下,於浩瀚的大江江面上展开了水战,其震撼的场面,令易伦永生难以忘怀,而他所准备的火药攻势,则为这整场大战画下了最壮观惨烈的一笔惊叹号。
在易伦的指挥下,五艘小型战船以半圆之势直面铁甲战船,在泉国的包围战船还在从两翼夹逼之时,下达了第一声命令,五船火药齐发,袭向离国船阵,爆炸的巨响撼动江面,火光冲天,映红了整个江上所有怔愣的人们的脸,也映红了被炸得支离破碎的船体。
所有的人,包括在船上负责弹射火药的人都被这前所未见的武器的效果震惊得无法反应,只有易伦站在五船最中间一艘的船头,虽然苍白着脸,但仍表情沉静地注视着前方,缓缓地再次举起了右手。
血染大江,屍横波底,离国此次志在必得的进攻在两个时辰之内就被完全地粉碎了,而那个粉碎了雷运泽好梦的人,则从始至终都站立在船头,任寒风卷衣,江涛袭面,重复着抬手、下令的动作,直至大势底定,离国无力回天。而他的左手,一直握得死紧,没有放开过,那手掌里面,是早已被攥得烂成一团的信纸,一张信纸,而已。
当易伦所在的船迎来了前来兴师问罪的张说时,面对着他不可抑制的怒气以及眼中隐含的妒意,易伦只说了一句话:「我们,帮你们泉国打胜了,并且,令离国损失惨重。」
张说一滞,随即立刻反击道:「可是你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过我们!你把结盟关系当成什麽了?」
「当成什麽?」易伦抬眼看他,「难道我们没有尽到结盟的义务吗?那就请张丞相回头看看江对岸好了。」
无可辩争的事实摆在眼前,离国被易伦的火药打得惨败而回,并在泉国的乘胜追击之下被逼退守,使泉国得以收复大江对岸,并以此为基础,准备继续反攻,当前局面,泉国的优势不言自明。
不再理会张说,易伦转身迳自向船舱内走去,在临进舱门的一刻,他突然停下脚步,望了一眼身边黑暗中映着月色的江面,将手中的纸团抛了出去,轻声地说:「战争的责任,你和我都不用背负。」
大江一役,离国共折损八万兵士,十数万人负伤,战船几无所剩,被泉国追击退守二百里,元气大伤,据闻雷运泽怒劈桌案,并将设计出铁甲战船的「神机」先生商洞明斥责一番,不肯再听他的计策。
目的已经达成,易伦与萧平萧果商量过後,决定只留一万士兵在此协助泉国收复失地,其余大军则即刻分批返回永国。
萧平将此事奏请周敬言,周敬言自然是心中乐於答应,毕竟永国此次的突然行动,令本国军方十分没有面子,因此客套挽留之後,他仍是答应了萧平的请求,於两日後设宴款待永国高层将领,以作饯行。
当晚席上,宾主双方各怀一片心思,只是表面上还维持着友好客气的假象,反正马上就要离开了,等到下次再见面的时候,谁又知道会是敌还是友呢?
萧平萧果等武将被连番敬酒,易伦在他们眼中是个弱质文臣,又位於下首,因此只接了周敬言、张说、祝炎、韩莫冬等几人敬的酒,便没有再被强行灌酒。易伦也乐得轻松,虽然在现代他也喜欢浅尝几杯鸡尾酒,但这古代的辛辣白酒毕竟还是不合他的口味,所以能少喝当然最妙。
宴罢,萧平等人均有些醉意,反是易伦还清醒些,被马车送回了军营,看到营中的兵士们也在享用泉国送来犒赏的酒肉,大家围火而坐,吃吃喝喝,即将回到家园的愉悦心情感染了每一个人。
命人将微醺的将领们一一送回自己的营帐,易伦则和萧平的小厮一起将他架回他的营帐,到了帐前,正看见有位传信兵守在门口,一见易伦就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