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写着:「老师您好,我是今年考上的新生,从课表得知将会修习您的公民课。听学长姊介绍,您是一位超棒的老师,懂得很多专业知识。我对您的课程有很大的兴趣,所以冒昧加您脸书,希望可以在开学之前向老师求教。」
这番拗口且堆积虚假词藻的讯息一发出,智翔和芷茵都笑倒在电脑前,久久不能停止。
一天过去了,老师没有什麽回应。直到晚上,智翔接到芷茵的脸书讯息,说老师加好友了。芷茵那头转发来老师的讯息,老师写道:「李同学(芷茵的分身使用的是假名「李子茵」),很意外会有新生主动加我脸书。身为你的老师,我当然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义务,你可以尽量问我没关系。」
智翔在电脑前叫好,另一头的芷茵则依计画问老师一些课程相关规定、对时事的看法,聊熟以後就天南地北地乱扯一通。
「你那个陈老师真的很会扯,昨天和他耗到半夜三点,差点连祖宗十八代都跟他讲了。他那麽会聊,人又算帅,难怪你会喜欢他。」芷茵在电话里对智翔说。
智翔心想:「你终於明白这个人虽然色慾薰心,却拥有十足魅力了吧!」
接下来的一个礼拜,芷茵花很多时间与陈老师周旋,而智翔也没闲着,他随时得掌握聊天的进度,详细确认资讯的正确性,确保芷茵在对话间不会露出马脚。另一方面,智翔还得当芷茵的出气筒,因为这个女孩儿美好暑假的最後两周,全奉献给了她最要好的朋友──阙智翔。
随着时间过去,智翔和芷茵都发现,老师对芷茵一些挑逗性的话语开始有所反应。在他的回应里会出现像「你很漂亮」、「你是我喜欢的女孩」、「你真的让人很有感觉」之类的话语。看着芷茵心喜的神色,智翔却是黯然不已。他心想:「原来老师真的是这样的人,他可以整夜和芷茵瞎聊,却每隔几天就打电话给自己,净说「我有多想你」之类的话语」。智翔懂了,一个会背叛妻儿的人,当然也会背叛其他人。智翔努力忍住不在芷茵面前落下泪水,也在心中告诉自己应该坚强面对。
这天,芷茵对智翔说:「时候也差不多了,约他出来摊牌吧。」
「可以你去就好吗?我很难面对这种场合。」智翔的语气中充满着低落的情绪。
芷茵拍了拍智翔的肩膀,叹了一口气说:「唉,谁叫你要『爱毋对人』?」
智翔并没有说话,转过身去,悄悄地拭去泪水。
「那我去吧,你想要我怎麽做?」芷茵问智翔。
「我现在心里很乱,也不知道该怎麽做。」智翔说。
「就两个作法吧,一个是直接摊牌,要他招供;另一个就是警告他,外面都已经有男人了,不要再做非份之想。」
智翔想了一会儿,对芷茵说:「警告他就好了,可以吗?」
「我就知道你会对他心软,如果换做是我,可能也会如此吧。这个人的确是一个特别的男人。」芷茵说。
智翔接着问芷茵:「那你打算怎麽警告他?」
芷茵说:「我大概会约他出来见面,可能是吃饭、可能是喝咖啡,然後把我们在调查他的事告诉他。反正就好心劝他收敛一点,对你好一点,不要当个负心的贱男人,否则有什麽事情会发生,我们不能保证。」
智翔在心中猜想老师若是当面被芷茵揭露他花心的真相时会有什麽反应?会找藉口吗?他会找什麽藉口?是像某个大鼻子电影明星面对私生女事件时所说的:「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或是某个有钱的大老板所说:「男人哪个不逢场作戏?」抑或爽快的承认错误呢?
智翔觉得,依他所认识陈老师一定会编造许多藉口,然後挣扎到底。
但他真的不希望老师这样做。
智翔对芷茵说:「你要小心一点,不要被他霸王硬上弓,他是个很色的男人。」
「哈哈,搞不好喔,我也想了解一下他的能力,看是不是这麽棒!」
智翔当然知道这是芷茵的玩笑话。
※※※※※
「你就等我好消息吧!」芷茵一早发了句在智翔的通讯软体上,又回到原本随性的装扮,上了车前往和陈老师约定的地方。
到了餐厅附近,芷茵远远便看见陈老师一副英挺打扮站在门旁。於是她上前向老师打了个招呼,陈老师很快发现到她的中性打扮,与照片上的样子有一段差距,便用一双狐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她。
芷茵见老师不开口,先对他说:「陈老师,我是李子茵。」
老师连声「喔、喔」,然後对芷茵说:「那…我们就先进去罗。」
芷茵随着老师的脚步进到餐厅,服务生带领他们上到二楼的雅座。芷茵也不等陈老师入座,自己拉了椅子便坐了下来。
这间创意料理餐厅,菜色很多元也很特别,但价格却也不高,应该是陈老师精挑细选过的地方。老师先前告诉芷茵这餐饭是他请客,芷茵拿起菜单看了看,不客气地对老师说说她要一客纽西兰安格斯牛排。
这客牛排算是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