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去帮她。
“你是何人?”白衣女子下马跃入死地与凌意并肩应敌,凌意应付眼前围攻之余,探究瞥她一眼,道。完颜姝在她身侧轻笑,“路人。”
凌意还未多说,刀刃迎头劈落……
有完颜姝加入,双方局势微妙起来。相比于长时作战伤重疲累的众人,完颜姝从容应敌,游刃有余。
因这杀出来的白马旅人,僵局打破。暗杀者有条不絮撤回雾心。
“穷寇莫追!”完颜姝拦住凌意,先她一步开口之人源自身后。
凌意回身前移几步向现身轿口的姑侄俩抱拳,切齿告罪,“属下护卫不力,让夫人小姐受惊了。”
庄静娴快眼环顾四下,眼扫过或熟悉或生疏的尽数倒地的庄家侍卫,紧抿唇角咽下悲痛。
“凌意,你、你受伤了?”先冲过来的庄绯翎被凌意糊血的背后刺痛双目,小心攥她护腕泪眼婆娑道。
“无碍的。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凌意小心抽手,“夫人、小姐,我们继续赶路吧。”
“凌意,回程还要辛苦你。去走官道罢。另外这些庄家侍卫,派人火速赶回去报信,寻人来安置。”眼下元气大伤,安稳回京要紧,已顾不得是否可能被熟人认出,庄静娴悲声吩咐过,转而留意起静立一侧的白衣女子。
“多谢义士相救。此等恩情庄氏日后必报。”庄静娴此话一出,凌意附和。完颜姝反握染血的青铜匕首垂首谦虚道:“二位过奖,我不过是微末之流,所谓大恩实不敢当。”
庄静娴第一时间注意到那枚匕首,蓦然屏息,“你、这匕首?它从何而来?”
“夫人说它么?”完颜姝不疾不徐摸出巾帕拭去血渍,抬眼对她道:“这是幼年故人所赠。”
“故人?”庄静娴眼含泪,欲言又止,“尊下哪里人士?此番也是往京城去的么?若是可以,能否同行?”
“荣幸之至。”
“刻不容缓,请一同上路。”庄静娴颔首道谢过,携侄女回轿。
凌意去查验同行的诸手下的伤势,做足准备翻身上马,吩咐起轿绕路官道。
完颜姝紧随在后,眼神不时飘向摇曳的轿帘上。
·
庄府门外斜对过的巷口不起眼处,一顶轿子落地。庄静娴隔着轿帘吩咐凌意去庄府通报遇袭详情另外要她代为转述庄绯翎受惊哭闹不肯离开她这姑母,请胞弟庄毅放心。
凌意应声离去。完颜姝勾唇,含住弯曲的食指吹响急促的几声小调,整理衣襟悠然下马。
……
凌意去而复返,巷口空空荡荡,如遭雷击,她勉强定神招呼庄府侍卫一同就近寻找。
全无所获。
十二
暮色时分宫苑掌起灯。宫人提灯忙进忙出,巍峨延绵的宫苑星火如豆。
凌意换朝服匆匆入宫求见皇帝,她机械步入勤政殿,双腿弯折,直挺挺跪在御案下,颤声道:“陛下,臣请罪,臣万死!”
惊掉了批阅的朱笔,叶庭昱眉心紧蹙自御座惊起,脸色转白,硬撑着道:“所为何事?起来回话!”小皇帝若有所感,教惯来沉稳的凌意惊慌如此,怕是别院出了事。
“都退下!”小皇帝含怒遣散宫人,呼吸气短。战栗自脚下升起,攀上尾椎骨,促使她全身微颤。“是不是别苑出了事?母后?还是清雅?”
“太后娘娘她……今儿一早,臣等护送娘娘去城外白云观,回程时遭伏击,得一白衣人援手,回程之后主子邀她同行……”
叶庭昱听得心乱,咬牙道:“你直说!母后到底怎么了?!”
“原是那白衣女子与劫匪一伙,入城后臣先往庄府报信,出来时人车马全不见,主子庄小姐以及几名暗卫尽数消失了!臣及”
叶庭昱扶额踉踉跄跄步下玉阶,挥袖不耐催她起身,“随朕出宫!”
·
宫外别苑与庄府双双惊动,庄毅亲自带人城里城外寻人。别苑护卫也出动了大半,凌意本意去留五五分,裴清雅硬说动她派大半护卫出去。
纵使派出几十人全城搜寻,纵使有晓秋凝霜在侧宽慰,裴清雅坐立难安,枯等廊下,眺望大门窗外,只盼下一瞬叶庭昱给她依靠,或是凌意带来好消息。
晓秋与凝霜作为庄静娴的贴身侍女,心焦难熬更甚于裴清雅。她们苦等,先到来的却是侍卫慌张送来的一方几经折叠的羊皮布。
“小姐请过目,这羊皮布是一只黑鹰送来的,上面画了些奇怪的图形文字。”
裴清雅匆忙翻开来看,里面自上而下书写着西夏文的“聚贤庄一聚”。
“那鹰抓到了吗?”除了到过西夏认识些简单文字的裴清雅,旁人都看不懂,晓秋急着追问别的线索。
侍卫摇头,“那鹰显然是受过训练机警得很,撇下羊皮布即时高飞远去……”
凝霜蹙眉,“可惜了……若是追上它说不定能寻到主子和翎小姐……”
裴清雅呆立片刻,她识得西夏文,更加不会忘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