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人就是如此,面上赐予了那些师傅权利,可当真动了手,他还是颇有几分计较的,他家太子什么时候轮得到别人动手,那明显蕴藏的怒气显然就得对动手的熊赐履不满了,却见小太子委委屈屈的道,“五叔不愿睡觉,同保成讲了一夜的故事,保成才会犯困的,皇阿玛不生气好不好,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皇阿玛别赶我去无逸斋好不好,保成不要种田……”
小太子忽而便是要哭出来的样子可是让康熙吓了一跳,他何尝有过那么凶,怎么他家小太子会吓成这幅德行,赶忙就是安抚起了他,“胡说八道,保成是大清的太子,种什么田,谁让在你面前乱嚼舌根,朕非让他去辛者库不可……
莫哭了,莫哭了……”
康熙显然忘了当初那番威胁他的话,复又碎碎念,“妄朕与你皇额娘如此聪明,怎就生了你这个小笨蛋,你若是同师傅或者同皇阿玛好生讲便是,若是保成不见了……
朕与你皇额娘方会更加不安,你可明白……”
小太子傻傻的点着头,康熙方才笑了出来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以后不许干如此蠢的事,这明是你五叔的错,和保成又有何关系,朕若是要罚,亦是罚他……”
“保成,还未告诉朕,常宁同你讲的什么故事,让你一夜未曾睡好……”
康熙的疑惑却是让小太子心头一惊,急忙糯糯的转移话题道,“皇阿玛,保成很聪明对不对……”
“小混蛋……
朕的太子最聪明了……”
康熙宠溺的捏了捏他的鼻子,似乎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忽而又是警告道,“此事不许让你皇额娘知道,不然朕可救不了你……”
“儿臣记下了……”
第87章
无风而起浪或许眼下说的便是如今的佟国纲, 自从法海被送至宁古塔之后,他的家亦是彻底算不上一个家了,在外那些法海作下的孽, 导致那些子侄一同被流放的朝臣见到他亦是犹如见到仇人,眉眼之间可见的便是一片的恼怒,对内昔日里体贴懂事的温柔乡日日便是与他闹, 充斥在他耳边尽是无尽的哭声,他的苦闷可见一般, 相比起佟国维如今的默默起复而如日中天,他的日子着实显得有些难捱。
“大人……”
图什海看着愁眉不展而轻唤了他一声, 一份闲差如今又有谁人将他放在眼里,或许便只有这个军中而来却是自来熟的图什海, 自打知道了他是鄂lun岱的阿玛,可是对他热情的不行, 也不知是鄂lun岱从未与他讲过他们父子之间的事,还是这人当真是天真无知, 毕竟他是爱酒之人,一喝醉了酒便是喜胡言乱语,人人见到图什海都是一副厌烦的紧, 也只有他这个被人犹如瘟神一般躲着而无奈借酒浇愁的佟大人了,既是故友之父, 让他还是有几分亲切感的。
若是往日里的佟国纲也定是看不上他的,只是如今,那些见风使舵的也便只有他了, 大白天的两个人便是坐在了门檐上你一杯我一杯的接连喝了起来,“干……”
佟国纲见他唤他,亦是重重的与其碰了杯, 这让图什海瞬间便是大笑了起来,自然而然的便是将手搭在了他的肩上,“有道是酒到愁肠自不愁……”
图什海摇头晃脑一副无忧的样子到叫佟国纲颇有几分羡慕,将那酒坛子的酒狠狠的闷了一口,“我若有你半分,自然是不愁了……”
“大人既是皇上亲舅舅又是朝中高官,你们这些人啊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他这人一喝酒就没大没小乱来的行为当真是不讨喜,自是如今的佟国纲亦是没有多少心思与他计较,“呵,若是当真如此,我又怎会连自己的儿子都保不住……”
谈到他的伤心事,他便心中隐疼,若不是康熙如此决绝,他又怎会失去儿子,可若不是他的亲弟弟卖了他,他又怎会落得如此田地,他有万般的痛恨,却是到头来不知道因恨谁。
“鄂lun岱吗?”
图什海由来远于京中,只是因为爱酒在军中一再被贬偶一次被法海所见而救下了,见他为人又真诚,便将其介绍了给了同样大大咧咧的鄂lun岱,只是这两人由来都是谈酒,甚少会提及这些,而他此次被调回京,亦是图了赫舍里家的光,只是他的脾性着实令人难以讨喜,这也是为何图什海并不知他们父子之事,更不知佟国纲所提的并非是鄂lun岱,只当他是因为鄂lun岱去了那般苦寒之地不能尽孝眼前而感到苦恼,不由就是拍了拍他的背已示安抚,“若不是那些人不安分,趁着皇上在外欲行不轨,我那兄弟又何至于护送他们去那般之地,我看皇上还是心软了,依我看这些人就该游街,让天下人好好看看这些人的嘴脸,也不知道他们想的是什么,尽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惹这些事,那皇后是他们能惹的吗,大人是不知道,皇后当时去了营中,皇上对皇后那个热乎劲啊,我看啊这天下可都比不上皇后一个人……”
图什海越讲越起劲,眼中亦是起了一片迷离之色,不由就是呸了一声,“我看这些人就是该死,混是一点也拎不清,我看啊讨好皇上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