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什海眉飞色舞的叙述着昔日的一切,那言语之中的大不敬亦是让佟国纲多了几分计较。
无疑是激起了巨浪,自从法海出了事之后,佟国纲这个名字已然是消失在朝堂之上许久了,纵使他往日的荣光再过耀眼,可那倚靠的不过是康熙母家亲舅舅这个身份,父子本一体,当法海闯宫的那刻起,佟国纲这三个字已然犹如瘟句,令人避之不及,故而佟国纲掷地有声的出列犹如一阵巨浪,看向他的有狐疑之色,亦有看戏之心。
“他们二人不是亲兄弟吗?”
而佟国纲朝康熙行了礼之后便是回身将朝堂之上所有的人皆是望了一遍,良久才开口道,“臣奏佟国维谋害二阿哥一事……”
只是他没有想到今日的佟国纲已非昨日的佟国纲,他口中那模棱两可的二阿哥,并未指向是当年的承祜,还是今日的太子,当他看着佟国维依旧是那副毫无人性的样子,他心中的天平终究是倾斜了,重重的便是跪了下来,“臣愿以命相告,若是此言有虚,臣甘愿以死谢罪。”
唯有高坐上首的康熙眉头微微一皱,便是轻咳了一声,“准……”
当寂静的朝堂忽然犹如菜场一般喧闹了起来的时候,康熙的脸色可见一般迅速的沉了下来,而那佟国维看似气定神闲一派不慌不忙的样子,实则背后早已是发凉,眼中更是起了一丝震惊,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佟国纲会居然当真朝臣的面参起了他,更是翻起了旧账,将如此大的一定帽子扣到了他的头上,要知道他们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故而他一直以为他们就算有矛盾也只是内部矛盾,断不可摆到台面,更不可让天下皆知,他们骨子刻的家族荣誉感,由不得他们出一丝差错,他们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啊。
只是他的计较更多的似是考虑到日后,如今他不得帝心,可他那好弟弟也不见得多得帝心,只是他那好弟弟更会装罢了加之又有好女儿在宫中罢了,可正如图什还所言,他那个侄女在得宠又能如何,不过也就是个妃罢了,还无子,终究迈不过皇后不是,更何况她也不见得多得宠,他至今记得他求上门的时候,那般希望他念念兄弟之情救救他的儿子,可他那无情的闭门不见,让他至今怨念在怀,看着身边喝得醉醺醺一塌糊涂的图什海,他似乎明白了他为何会与他那令他厌恶的长子如此谈得来了,这两人当真是臭味相投,不止性格就连脾气也是一模一样,或许是想到了什么,他终究是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肩上拿下,暗叹了一声便是起身欲是离去。
次日的朝堂之上,佟国纲一句,“臣有本奏……”
如讨好皇后来得实在,大人你可没看见,皇上那个……”
佟国纲的一言更是平地一声巨响,众人皆是议论了起来,“二阿哥不是太子吗,如今不是好好的吗?”
他有意将局面缓和,更是给众人一种佟国纲因子而无理取闹的样子,更多的是他有着足够的自信觉得佟国纲不会如此,毕竟那些事他也是有着牵连,他就不信他会连自己的命也不要了。
想那往日里他也是皇上眼前的红人,又是多了亲舅舅这一层身份,那些见高踩低的那个看见自己不是点头哈腰,求着自己办事,再看那些往日里被自己压上一头的人,如今那个不是踩在自己头上,不将自己放在眼里,这般落差与他而言亦是很大的打击。
“嘿,大人,怎么走了啊,再来喝点啊……”
只是佟国维的不言,却是让隆科多按捺不住忽而跳了不出,矛头直指于他,“佟大人,切不可胡乱攀诬,众人皆知你因当初法海一事记恨我父,觉得我阿玛不替法海求情,便将如此罪名扣于我阿玛头上,要知道国有国法,家有家法,若是人人都皆是徇私,这天下岂不是皆乱了……”
而那出了府衙便是漫无目的游走在街上的佟国纲,看着那刺眼的日光,又看了看满大街繁闹却与自己无关,一路打马回府都显得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知不觉就是游走回了府,还为进去就是听见了里面哭声嚎天,不免更是觉得心烦气躁,不得不感叹自己当日里怎么就如此眼瞎喜欢上了这么个人,转头便是扎入了自己的书房,眼不见心不烦,想到图什海那伤害不高,却侮辱行极强的话语,“如今人人都忙得很,不是忙得台湾,就是草原之事,也就佟大人与咱显得一般清闲,可不得多喝几杯。”
图什海看着他逐渐离去的背影,不由就是猛灌了口酒,“无趣,无趣,当真无趣……”
隆科多一段□□裸的回应,更是将佟国维树立到了一个至高的点,反倒是将佟国纲树为了一个不讲理且无理取闹无情无义之人。
他占尽理与法,可这其中的心虚与否康熙知,佟国纲知,佟国维亦知,当朝堂纷纷之时,佟国维却是适时出列顺着隆科多的话道,“臣启皇上,大哥如今正因法海之事而怨念于臣,臣自当有愧与于大哥,然此等罪名,臣不敢认,亦是不能认,还请皇上念在大哥一心为子,就此作罢……”
再想到佟国维频频的示好康熙,却是至今不肯见自己一面,更是觉得心中烦闷不已,眼中早渴望中迸发的恨意尽是了然,“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