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严加查办,定要还靖安侯府一个公道。
锦衣卫一出手,那几家邀约和裴津度一同外出打猎的公子慌了神,本就是裴津度自己骑的马发了疯,摔死了他,关他们何事?锦衣卫这么一查,家家自危,一来而去,又有东厂掺和进来了,这查来查去,也没查出什么名堂,东厂和锦衣卫到时相互掐上了。
一时间,朝中官员,人人自危,各自守着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事的态度,对靖安侯府之事唯恐避之不及。
屋漏偏逢连夜雨,靖安侯这边还没查清嫡子的死因,次子裴津慕却又被人爆出在勾栏院与人打斗,让人踹伤了□□ ,绝了子嗣。
柴旺在酒楼里听了一耳朵靖安侯府的秘闻惨事,他心思转的快,从穆王被禁足,想到靖安侯府,锦衣卫与东厂以及朝中传出来一些事情,杂七杂八的让他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直到石靖应约前来,坐到他面前喝了三盏茶后才反应过来。
“柴管家在想何事这般出神。”
柴旺抬头看到面前的石靖吃了一惊,慌忙站起来施了一礼说:“石状元见谅,小老儿走神了。”
石靖含笑地看着他说:“柴管家不要见外,石某人还没感谢柴管家以往照料之恩,这次是苏姑娘让你来的吧!可是为了我任职之事。”
柴旺见他说话直白,便冲他拱了拱手,开门见山地说:“正是,我家姑娘吩咐小老儿前来为苏状元打点一二。小老儿山野粗人,不懂得朝堂之事,还请石状元给指点一下门路,走什么路子,送什么节礼,我家姑娘说了,石状元今后在京城的吃穿用度皆有苏家负责。”
石靖喝了一口茶水,面上无惊讶之色,毕竟他和苏桐早就谈好了的,他十六岁考中秀才,十八岁考中举人,十九岁考中状元,其智力和谋略非比寻常。再说他遇事一贯冷静,谋定而后动,眼下的对自己的任职早胸有成竹。
柴旺的说辞恰好和他的意,便抬手道:“那多谢柴管家为石某人打点了,我已经人员名单写好你拿去便是。”说完,便伸手从衣袋里拿出写好的名单,递给了柴旺。
两人略谈论了片刻,石靖便告辞而去,他在殿试答辩之时胸有成竹,已经料到了自己将要任职的官位。柴旺此番到来,便是锦上添花了,苏家那个没及笄又冷心冷肺的小姑娘,他心里惦记上了,暂且按着她的小心思来吧!无伤大雅的事情,他便为她做了又如何。
柴旺目送他走后,看了一眼手里的名单,正准备起身回客栈,却见酒楼里的伙计跑过来作了个揖说:“这位爷,那边有位官爷请你过去喝杯茶水。”说完一指身后楼上的雅间。
柴旺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将手里的名单折叠装了起来,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见对面楼上房间布置的甚至雅致,但没有看到什么人。想到自己身怀巨款,在京城人生地不熟,也没有什么往来的人,便推拒说:“我初来匝道,没有什么认识的朋友,有劳伙计跑上一趟,替我回拒了吧!”说完,甩手扔给他一块银子,约莫有二两重。
岂料那伙计没收银子,只看着他满脸堆笑又有些惧意地说:“这位爷,你就过去吧!小的奉命过来请你,赏银那位官爷已经给了,万不敢在收你的银子。”
柴旺听他一说,心里莫名的一凛,招手叫过侍立在门外的随从,低声吩咐了一句说:“若不见我归来,你们就去青石巷子找一个姓裴的小哥。”说完,跟着伙计上了二楼的雅间,进了廊子转过一道画了竹林山海的红木七扇屏风后,见屋里的紫檀木圆桌前坐着一个身穿锦衣的青年男子,那人看到他,冲着他招了招手。
那人肤色白皙,鼻直口方,眉若墨画,鬓若刀裁,一双眼睛顾盼之间戾气逼人,脸上棱角分明,微带着些阴郁,容貌倒是异常俊秀,只是通身带着股逼人的气势,不怒而威。他穿着一身青绿锦绣飞鱼服,外罩着一件同色的缎子对襟长衣,腰里系着一条青色的犀角皮带。整个人如刀剑出鞘般带着股暴戾之气,正拧着眉头冲他招手。
柴旺瞬间吓了一跳,心都缩起来了,他就是个寻常的管家,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如今看到拧着眉毛,一脸戾气的锦衣卫,顿时呆愣了。
裴川看他愣在门口没进来,便站起身走过去,一把将他拽进屋里说:“柴管家见了我发什么愣,还是怕我撞破了你什么见不得人的秘事。”
柴旺这才缓过神来,将人认出来了,慌忙冲着他行了个礼说:“裴大人吓煞了小老儿了,你这身装扮,忒是威风,小老儿这胆子小,经不住吓。”
裴川呵呵冷笑了一声,指了指面前的凳子说:“坐下,喝口茶水压压惊,在跟我说什么事情,桐丫让你来的,还是你自己做主见那个石状元的。”
柴旺笑了笑,没敢坐下,看着他说:“裴大人长高了,这通身的气势见了让小老儿怕着呢?刚才小老儿还吩咐下人去你们青石巷卫所给裴大人送些一品堂的烤鸭呢?裴大人在就更好了。”
裴川绷着脸,斜眼看了他一眼,语气冷飕飕地说:“柴管家说的这话,怎么让人听着不顺耳呢?你从奉贤府给我捎带东西,怎么不直接去卫所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