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哪里露出了马脚,让那妇人查到了他的踪迹,趁他在北疆执行任务的那段时间里,暗地里派了数十名杀手追杀他,好在他命硬,九死一生总算是活着回来了。现在该轮到他出手了,靖安侯府养的暗卫,怕是折了不少吧!他那个好二叔,夺了他本属于他的侯爵之位,也要有那个命做才是。
第115章 老阉货的心头宝……
五月的天气, 正是枝叶舒展、雏鸟扎翅,彩蝶双飞,一年中最生机盎然的季节, 而京城刑部的地牢中却是鞭影飞扬, 惨叫连天。
地牢里没有窗户,只点着几盏昏暗的油灯照明,明明灭灭的烛火,映照着刑架上几个被抽打的血rou模糊的犯人,让闭塞的牢室中更显的Yin森恐怖。
裴川伸手拽住行刑狱卒的手,冷笑一声说:“杨大人, 下手悠着点,人死了你可赔不起?”
“裴大人,不严行逼供,这小子嘴硬的狠!”杨一忠Yin阳怪气的说完, 嘿嘿冷笑了一声,对着人事不知的淮安候次子严安平吹了一口气说:“我们东厂对皇上忠心耿耿,皇上下旨严加审问, 我们自当严加拷问,不动大刑,他不招。裴大人还是收起你的菩萨心肠, 别再杂家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锦衣卫和东厂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别说谁的不是。”
裴川看了一眼地牢中新添的几具尸体, 自从穿了锦衣卫这身皮, 杀人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但他自问杀的都是该杀之人。不像这阉臣宦官不折手段,严刑逼供、屈打成招, 冤死的人命不计其数。
“杨大人,你都给打死了,裴某还怎么审案子,皇上下旨是让锦衣卫和东厂严加审问靖安侯嫡子被谋杀一案,可不是让你们东厂屈打成招,草菅人命的。”
裴川眯着双眼盯着面前瘦削的如鬼般的东厂太监杨一忠冷嗖嗖地说:“还是杨大人已经知道案子的内情,觉得录完了口供,将这嫌犯给弄死了,先拿个头功,就没有咱们锦衣卫的事情了。”说完,他呵呵冷笑一声,倒背着双手,踱步走到人事不省的淮安侯次子严安平面前,伸手揪着他的发髻往上一提,看了一眼血rou模糊的人一眼说:“裴某奉劝杨大人,别太自以为是,就算是人死了,裴某照样有手段能让死人说话。”
杨一忠撇了撇嘴角,嘿嘿的干笑一声说:“杂家是奉命行事,裴大人既然有的是手段,那就将案子查个水落石出,杂家不给你抢功劳。”
裴川看着他干瘦的脸呵呵冷笑了一声,甩手走出了地牢,回到公房里,将刑讯的口供一一看了一遍才转身回了青衣巷卫所。
青衣巷名字听着文雅,景色也美,但却是个充满血腥味地方,这里住着的人,哪个手上不带着一二十条人命,有的甚至更多,这就是个人间地狱。院子里飘洒的槐花香气和血腥味混成一团,让人闻了有股烦躁感。
他脸色凝重的进了屋,摸索着点燃油灯,抓起桌子上的一壶凉茶,仰头喝了下去,喝罢,将茶壶一扔,看着跳动的油灯陷入了沉思。
他今年十四了,三年前逃离靖安侯府的时候,他祖父裴四元已近古稀之年,他不信祖父不知娘亲是遭人陷害自尽而亡,而他却选择护着那个凶手,只因为那毒妇是闫家的人。
他将牙齿咬的咯吱响,用力在桌子上捶了一拳,抬头看了一眼梁上放着的暗匣,里面是一柄Jing钢打造,削铁如泥的宝刀,是锦衣卫前指挥使罗尽然的祖传之宝。刀身薄如蝉翼,锋利无比,刀刃上凝结着一层迫人的寒气,沾了血之后,刃口上面便会流动着一团沁凉的雾气,运用内力将雾气驱散,便会让人顷刻间如坠冰窖,手脚麻木僵硬,无反抗之力。
他初入锦衣卫便被罗尽然选中跟着他去北疆执行任务,末了罗尽然命丢在了北疆,临死前将刀送给了他。并叫破他了的身份,说自己与他爹裴效国是至交好友,他爹的死另有内情,一定让他查探清楚,报仇雪恨。
罗家刀法乃是一绝,罗尽然死的太突然,他没有家人没有传人,本来想认了他做义子,传授刀法,没想到会死的那么早,只留了一套罗家刀谱给他。没有罗尽然的言传身教,裴川研究起罗家刀法费了不少的力气,一年来,罗家刀法的Jing妙之处,他只掌握了十之有一,每回练习,都心情起伏,感慨若是罗尽然活着,他得了这刀法的Jing髓,耍弄起来该是何等的风采。
他纵身上去将匣子拿下来打开,抽出宝刀,只见一团光华绽开,如镜子一般的刀身映照出他的脸,刃口上凝结着一团寒光,缥缈不定,更增加了刃口的锋利。
门外传来一个急促的脚步声,人没到声先到说:“裴川,不好了,严安平被杨一忠给打死了。”说话的人是一个肤色泛黄的青年男子,身材高大,此人叫姬鸿,是裴川的手下,也是罗尽然留给他的心腹,罗尽然死后,两人在一起执行了大小十余次任务,名为手下,实际上早成了肝胆相照的生死兄弟。
姬鸿匆忙走进来,脸色Yin沉,左手按着刀柄,右手攥紧拳头,气愤地说:“我看那个死太监就是故意针对我们锦衣卫,严安平本不该死,他是见大人说要留他一命后才下的毒手。”
裴川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