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笑盈盈的俊公子捧着吃食候在前面。
景乐衍在茶摊已等了有一会儿,见到陈檀溪就是眼睛一亮,腾地站起身来,又莫名觉得局促,扭捏半天,将手里吃食递出:“小溪,尝尝这冰翠饴。”
陈檀溪却不接,从怀里掏出帕子,踮脚为这人擦了擦额上的薄汗:“排那么久的队也不知道热么?”
“不热,”景乐衍笑道,“还没入夏呢。”
陈檀溪佯怒般瞪了他一眼,惹得景乐衍哈哈直笑,又顺势牵住她的手:“走吧,去湖上玩。”
陈檀溪点头,两人便一齐登上景家的马车,往澄心湖去了。
这厢陈渊听了手下人的汇报,轻轻将手中书搁下,冷声问:“江闲没跟着?”
“回主子的话,未曾。”
“嗯,你下去罢。”
书房重新只剩陈渊一人,他兀自笑了两声,喃喃道:“真是长大了啊……”
已经不会乖乖听话的妹妹,还真是令人不甚愉快。
天微黑时陈檀溪才回了府,本想悄悄溜进自己院子,谁知一进院门便看到陈渊坐在院中悠悠喝着茶,旁边还有一个垂首而立的江闲。
“哥哥……”陈檀溪心虚唤道。
陈渊眼也不抬:“去哪里去了这么久?”
“去买了点零食小吃,订了几套头面和衣服,”陈檀溪边胡诌边观察他的神色,“绝味斋的人太多了,排了好些时候。”
“是吗?”陈渊轻挑眉,“怎么不带着江闲?”
陈檀溪偷瞄江闲,见对方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便半撒娇道:“就是在街上逛逛,哪里用得着阿闲跟着。他才从荆州回来不久,我想叫他多歇歇呢。”
陈渊呵笑一声,站起身朝屋内走去:“过来。”
陈檀溪连忙跟上,又给江闲使眼色叫他回去,江闲欲言又止地原地踌躇片刻,终还是默默退下了。
屋里只点着一盏灯,昏暗的光线里看不清陈渊表情。香炉袅袅吐着烟,一片寂静,不知翠兰去了哪里。
这里只剩下两人,陈渊索性开门见山:“你今日是和景乐衍出门去了,是不是?”
陈檀溪坐在他对面,紧张得甚至觉得有些头晕:“……是。”
“为什么不和我说实话?”
陈檀溪抿抿唇,小声道:“兄长不是不喜欢阿衍,所以……”
这两天景乐衍上门拜访,陈渊一直没给他什么好脸色,时时刻刻都要盯着他动向,恨不得直接将人轰出府去才好。
因此两人便约好府外见面,好叫陈渊眼不见心不烦,谁知居然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陈渊紧紧盯着她,眸色沉沉:“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么?”
陈檀溪脑中隐隐作痛,莫名有些委屈,带了怨气道:“不知,难道我与何人相约,还要先请示兄长吗?”
陈渊只觉一口气窜上心口闷在胸腔,竟是气极反笑:“你与何人玩耍我不管你,可那景乐衍与你真就只是单纯的玩伴吗?”
“我!”陈檀溪噎了噎,仍是不服气,“不是又如何?我也到了定亲的年纪,我和阿衍有什么不好?”
“但你们现在还未定亲,”陈渊冷声道,“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日日缠在一起像什么话!”
陈檀溪反驳道:“父亲母亲若知我中意阿衍,想必也是同意的。明日我便写信送去边关!”
“陈檀溪!”陈渊怒道,“你就这么想嫁给景乐衍,连女儿家的矜持都不要么?”
陈檀溪不说话,扭过头不看他,眼圈红彤彤的。
陈渊见她这般模样,沉默片刻,语气软了许多:“盛都里好儿郎比比皆是,总要为你挑选考查一番才能放心,现在还不到你定亲的时候。”
陈檀溪看向他,正对上他一双寒意凛然的眸,微笑的双唇轻声吐出话语:“现在你该休息了,小溪。”
头脑剧烈晕眩,眼前的世界晃然模糊,陈檀溪来不及反应,便失去意识软倒在地。
外面沙沙响起雨声,陈渊起身将窗合上,顺手熄了灯。
不听话的妹妹,是该好好管教一番了。
衣衫褪尽,少女白皙无暇的身体展露在面前,陈渊手指轻抚上这张令人朝思暮想的脸,眼中倒映着烛光,似有火烧般。
他爱陈檀溪,并不是对妹妹的那种疼爱,而是男女间渴慕的爱。
不记得是从何时起开始起了这样的念头,待他觉察出其中的不同时,已是深入骨髓,火烙刀割都止不了的地步了。
他自是知晓这意味着什么,也深知这般做的下场,可是眼看着自己珍爱的女孩与其他男子走在一旁时巧笑倩兮的模样,那下狠心要斩断要深埋的情愫便疯了般从泥里抽出丝来,密密麻麻爬满缠紧整颗心,窒息苦痛的感觉能让人失去所有理智。
他恨自己的禽兽想法,也恨上天安排的命运。若他不是她的兄长,只是她的爱慕者,便不用日日如烈油烹烤般难熬,他会有比其他人更能讨她欢心的办法,他会给她所有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