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致……想到此,索x去寻他出城壹游。
拐过几个街角,便是华氏医馆,医馆里格外冷清,往日里慕名求医而来的人少说也能堆满这宅子的前院,今日里却只见得壹个小少年嘴里叼着根草儿,歪坐在大门前拿着柄佩刀b划着,这便是华家的二公子华锦年。
“人呢?”
姜虹雪也不打招呼,进门便问,显然已是医馆里的常客,其实说是这医馆的半个主子亦不为过。
“si啦。”
华锦年也懒得跟她行礼,随口便说。
“谁si了?!”
“我哥。”
“你小子再给我胡说八道!”
姜虹雪气急,挥起马鞭劈头盖脸便打过去,这华锦年早就地壹滚,闪到了壹边,笑道,
“好嫂子,华锦城si了你打我作甚,又不是我杀的,你送他这把‘锦虹刀’从此便归了我吧。”
“哼,就你那点儿爬得b猫儿还快的功夫,想杀个蛤蟆也难呐。”
俩人正追打间,壹串哭天喊地之声从里屋传来,那声音在外人听来真当是si了人。
……
也不知又是几个时辰的昏睡,华锦城又壹次睁开眼来,只见得午後和煦的yan光照进屋来,前院里隐约听得见有人打闹的声音。
这秋高气爽的大好日子,他华锦城显然闲不得,即便脑袋里仍是隐隐作痛,看来华老爷今日这药下得分量有些重。
当他要起身时,方觉得两只胳膊轻飘飘的颇不受力,再壹瞧,变呆住了——只见自己两臂皆短了半截,自手肘以下用纱布绷带裹得像个粽子,俨然已是两条断臂。
“我手呢……我手呢……”
华锦城凝望着那两条裹得像粽子似的截断处,喃喃自语。
他转而疯了壹般挥动两条断臂,任由那包裹着的伤口撞在桌面墙壁上,他想的是若能撞出壹丝痛来,或许能从这梦魇中醒来。
听得桌上茶杯摔碎的声音,老管家赵叔忙抢进来壹把抱住华锦城,
“赵叔!我手呢?我手呢!”
“大公子,咱先别管别的,把伤养好,往後日子还长。”
赵叔显然也不知说什麽好,只是壹把老泪纵横念叨着。
“哥!”
“锦城……”
不知什麽时候,锦年和虹雪站在门外,眼里目睹了这屋子里的壹切。
“滚!”
华锦城看也不看便喝道,当下身子壹晃,少了两臂做平衡,便又跌坐在地上。
“锦城,你手好着呢,华伯伯说了,稍许时日你便又能……”
姜虹雪上前想要扶住锦城却被他用身子撞开,这壹撞甚是用力,虹雪被撞地跌坐在墙角,只觉得头晕目眩,似五脏六腑都错了位。
“我好与不好跟你有什麽相g,我便是废人壹个,也照料得了自己,要你来c什麽心!”
虹雪低头咬住嘴唇没有言语,赵叔拼着老命扯住锦城,道,
“姜大小姐向来挂念你,往後都是壹家人,大公子又何必如此。”
“谁跟你们是壹家人,让我壹人早si早托生,也省得拖累你们!”
“受了点伤,就连自家亲人也不要了吗?”
壹个声音止住众人,不怒自威,站在众人身後的自然是华老爷。
听见父亲的声音,华锦城顿了顿,两眼茫然四顾,继而扑通壹声跪倒在华老爷面前哭道,
“父亲又何必救我,孩儿如今再不能将您的技艺发扬光大,只求速si!”
“锦城……”
华老爷顿了顿,缓缓扶住锦城,说,
“为父教你这些,只是为了让你光耀门楣的吗?如是,你就算手脚健全,也不过是废人壹个。”
“父亲,我……”
“行医练武,靠的是至善之魂,至勇之魄,上古神农氏尝尽百草,受尽肝肠寸断之苦,只为解人间疾苦,前朝神医华元化,虽刀斧酷刑加身,终不改其志,你今不过身受小创,就自暴自弃,寻si觅活,又谈何治病救人,行侠仗义。”
华老爷接着说,语调如前,但在场所有人,都听得出他话里哽着千卷思绪,
“可是,孩儿终究想不通,何人如此歹毒,要对我下此毒手,况且孩儿纵使不忘初心,没了双手今後又如何施术学艺!”
华锦城不再如先前般狂躁,却已偎在父亲肩头泣不成声。
“锦城,为父只与你说壹件事……”
见ai子如此,华老爷不由长叹壹声,叙起壹件旧事——
也不记得是哪壹年,只记得那时为父b你今日长不了几岁,正是年轻气盛,意气风发的岁数,那年,正逢si神病魔降临人间,江南十四州遭逢大疫,满眼所及,皆是将si之人,传言只有昆仑山脉的天玄草能解此疫,为父便自告奋勇,壹人壹骑,寻访这传说中的仙草,旁人只当我心怀济世之心,其实当日的我不过如你今日壹般,只为扬名立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