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祁阳明艳锐利的五官此刻笼着一层阴霾,他咬牙切齿的朝身边人瞪去一眼:“管好你家那个领养回来的废物,不是谁都能碰。”
张蕤仍是那副高冷的酷哥模样,听到好友这么一说,他也只是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能结出冰渣的脸看不出情绪,“你说的是真的?”
祁阳不屑的投去一眼,揶揄道:“你爱信不信,反正你不动手的话,给那个废物开苞的就是你爸了。”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趣事,忍不住笑弯了腰,“我还记得你上辈子因为这事差点和你爸翻脸呢,张大少爷。”
“那你呢?”张蕤回问,眼底是藏不住的恶意,“把他锁住了吗?”
祁阳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脑海里浮现出一具支离破碎的尸体,向来耷拉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副解脱的表情。
“我会把他攥紧在手心,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寒渊宗,坐落于南煞之地,所属峰峦皆是积雪千年,除非必要,就连修士也极少踏足。
“周师兄,何事让你这般苦恼?”关怀心切的是个俊俏青年,长发束起,一袭黑衫衬得肌肤似雪,兰枝玉树。周毅正揉着眉头,闻言朝他瞥去一眼,心底那股郁闷更是翻腾起来,还能什么事,你命中注定的那个蓝颜祸水要来了!
想他周毅,身负大日金乌血脉,虽称不上是大慈大悲的救世之人,但也为这师弟摆平了不少劫难。奈何主角身边必不可缺的就是祸水,上辈子被那寒渊宗的南浔察觉血脉不凡,竟想瞒着师弟同自己双修,周毅自然不肯,斥责一番便愤然离去。等再回来时,师弟却冷着脸说朋友妻不可欺,南浔虽是男子,但也是他龙凝秋的道侣。
周毅听完只想骂句直娘贼,随后的日子也不知那南浔吹了什么枕边风,龙凝秋对自己的态度越发冷淡,隐隐有发怒之兆,周毅知道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他可不想几十年的交情毁于旁人之手,于是主动告辞离开,游历天下去了。再见到龙凝秋是在寒渊宗,听闻他被仇家暗算,整日昏睡僵的像具尸体,周毅自然是火速赶到,得知要火灵才能救人,二话不说就割脉将血液往人嘴里送,大日金乌本就是霸道至极的蛮荒凶兽,血脉中的火气不比火灵少,于是龙凝秋就这样化解了一场劫难。
而周毅的劫难却才刚开始,也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周毅的金乌血脉传到了寒渊宗老祖的耳中,闭关百年的大能宣布出关,隔日便召见了他。银发如月光倾泻,容貌似风雪雕刻,哪怕是周毅也少见的被美貌晃了眼,“我要你为我怀上子嗣。”上位的美人开口,那眼神比峰顶的积雪还冷。
最后自己落得个什么结局呢,像头被栓在笼子里产崽的母兽,遭着不知何时才是尽头的奸淫。
“没什么,我在想宗门大比的事。”周毅到底是没说出口,难不成把那南浔赶出大比?先不说他能不能办到,怕是寒渊宗的人先拿他开刀了。
龙凝秋听完却是笑了起来,“周师兄实力超然,何必担心这桩小事。”
我在担心你啊,憨瓜。
周毅抿唇,看他就跟看即将被骗的倾家荡产的二世祖。这么说也没错,上辈子自己虽被关在卧房中,外头的消息却大抵知道些,南浔和域外妖魔勾结,用秘法将龙凝秋的修为、血脉夺去大半,天之骄子险些中道陨落,好在他身边的小师弟发现及时,这才将人救下。
“啧。”想到这,周毅又是一阵头疼,自己好歹重活一世,怎么也不能看着自家兄弟往火坑里跳。
说曹操曹操到,大殿里传来一阵喧哗,夹带着惊呼与女弟子们的艳羡。
“寒渊宗老祖携众弟子到!”
?!
周毅倚在柱子上的身形一歪,差点坐到地上去,什么玩意的老祖?!没听说他们寒渊宗还有一个老东西啊?
“跟我去看看!”上辈子被那人囚禁的记忆如潮涌般席卷而来,周毅慌了手脚,周正刚毅的面容显出抹狰狞。
“青兄,怎么你也来了?”守在大殿的陵阳宗宗主呆怔片刻,随即迎了上来,他与青霜雪同辈,修为在他之下,因此都是以弟自居。
清风霁月的白雪美人慢条斯理的理着衣袖,视线朝大殿扫视一圈,没能找到记忆中的那人,于是缓缓开口:“自然是来观摩大比。”
方雄会信才有鬼,几百年来也没见你观摩啊,今儿个转性了?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嘶,怕不是那有着元龙血脉的龙凝秋把这人引来的?
不是要挖人吧?方雄皱着眉瞧他,越看越觉得在理,不行,自家地里的好苗子哪能被别人拔了!
于是他连忙招手,就要差人领着寒渊宗一行下去歇息,“想来各位一路舟车疲惫,老夫这就让人领去卧房休息。”话音刚落,余光便瞥见两人从大殿门口走来。
一人黑衫,身姿卓越,磅礴的灵气环绕周身,一人无袖马甲,胸腹肌肉随着走动一览无遗,可不就是龙凝秋和周毅吗。
“草。”周毅一抬眼就看见了青霜雪,披着狐裘的银发美人只需站着就能夺去众人目光,要不是上辈子被他折磨惨了,估计周毅也得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