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外面呆不得,跟在身后进了屋,顺势将窗户关上。
“这是司阳,我同班同学,虽然是丧尸但对人没兴趣。”唐景山将司阳安置在自己床位上,朝严化介绍道。
严化显然被他过于直白干脆的介绍说愣了,缓了缓才接过话头,冲司阳友好的笑笑,“阳哥好。”他长相偏向阴柔,面容白皙却不令人觉得女气,只是听过他名号的都知道,这人下手狠辣,是唐景山身边出名的二把手。
司阳不认识这人,却也因为唐景山的缘故学着咧嘴笑起来,只是表情过于僵硬,到了有些渗人的地步。
“……”唐景山不动声色的皱了下眉,觉得对视相笑的两人格外不对劲,他没忍住踹了脚严化,“说话就说话,笑什么笑。”
严化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不知道这货又发什么疯,活像那吃兄弟和女友飞醋的操蛋玩意儿。
真是份奇怪的工作。
杜泰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身旁的中介正满脸笑容的向他阐述这份工作的轻松与高薪,以及待会如何给雇主留下个好印象。
女仆们一言不发的侯在不远处,个个都是青春靓丽的女孩,像是一群漂亮的人偶。
“先生下来了。”年迈的管家轻咳一声,退后几步立于两人对面的沙发后侧。
“真是不好意思,有些私事耽误了。”
雇主是个极为俊逸的男人,绸缎般亮丽的黑发披散在肩头,一丝不苟的西服衬出他的纤长身躯,嘴角微微上扬,面上是客套的笑容。
中介自然没把这番客套话当真,只是笑着摆摆手:“没事没事,我们也没等多久。”他扭头看向杜泰,眼中仿佛亮着光,“这位就是应聘庄园饲养员的杜泰,我已经了解过,没人比他更合适。”
雇主也因这话多看了杜泰几眼,皮肤是日晒的小麦色,身躯高大健壮,坐着都比身旁的中介高出许多,更为惹人注目的是他脸上和脖颈处的疤痕。
杜泰下意识的绷直身子,嗓音低沉沙哑:“这些疤痕是因为事故留下的。”
雇主微微皱眉,中介却还是笑着:“一些邪教祭典。”
就连杜泰都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兴奋。
“原来如此。”出乎意料的,上一秒还冷着脸的雇主在听完后反而露出了笑容,“不过,还是得让那位看看满不满意。”
杜泰闻言悄悄瞥他一眼,这个男人似乎和传言一样古怪,除非饲养物满意,否则一概不接受应聘者。
中介站起身来,对这个听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要求毫不在意,他微微躬身,请求雇主带路:“那就麻烦您领路了,我想,祂这次一定会满意。”他语气笃定,惹得杜泰心底泛起了嘀咕,我本人底气还没你足呢。
这座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的古堡比看上去更阴森,波斯地毯和红绸的窗帘铺满长廊,墙角的缝隙一路延伸至天花,被印着纹路的墙纸遮掩。每走几步都能看到装饰在墙壁上的古典名画或是插着鲜花的青瓷道具,灰败的繁华。
从主厅沿着右手的楼梯上到三楼,不同于满是房门的二楼,这一层只在走廊尽头置有一扇宽大红门。
“哦,这是因为祂不喜欢吵闹。”雇主率先开口,步伐轻缓,这一层的地毯更为厚重,哪怕蹦跳恐怕也发不出什么噪音来。
红木大门被雇主打开,露出漆黑的一角,也终于让杜泰看清了需要照顾的生物。一团不规则的黑,周身仿佛有线条蠕动,比黑暗更深寂,宛若光亮也被吞噬,数不清的复眼在黑团上、墙壁上眨动。祂几乎占据了整片空间,肉桂与玫瑰的香味混合在一起,吸上一口都是令人晕眩的浓重香味,这气味随着祂的蠕动弥漫开来,透着股说不上来的蛊惑意味。
“这?”杜泰愣怔在原地,眼前只会在梦中出现的生物让他难得犹豫起来。
中介和雇主从打开门那会就已经低头垂眼,仿佛房间内的怪物是多么地位崇高,他们诺诺询问:“这次的人选您满意吗?”
像是蚊虫的叮咛声,亦或是猫科动物从胸腔中发出的低吼,那团黑影挥动线条般的触手,手舞足蹈着向杜泰摸索过来。触手末端伸出五个小点,模拟成手掌在杜泰脸庞上来回摩挲,触感像是冰凉的橡胶。
“没人能比你更适合这份工作了!”
不知何时回到主厅的杜泰看着身边的两位狂信徒陷入沉默,他不止一次遇到过这个情况,上次甚至被绑架到祭坛险些被活祭。
或许高额的酬金并不值得自己冒着生命危险来照顾一头怪物。
雇主像是看出了杜泰的犹豫,他先是对俯下身的管家低语几句,转而又示意一旁的女仆上前给杜泰沏茶。有过被迷晕经历的杜泰只是扫上一眼,没兴趣去试茶水有没有问题,“先生,这份工作我可能胜任不了。我之前只是与一些动物相处过,内容也不过是喂食以及简单的清理而已。”
管家端着托盘凑上前来,将一纸合同以及数量不菲的钞票放置于桌上,随后又退居到了雇主后方。
“叫我菲尔诺就行。”黑发的男人笑着,将那沓钞票往杜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