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初雪的时候。
我被家人逼迫穿着厚厚的棉袄才能去赏湖。湖面什么都没有,一片萧条。
但我也爱看,就是不喜欢窝在家里。
我有先天性心脏病,医生说不知道能活多久。趁年轻想多看看这个世界。
那时我看见了一个黑大衣,穿得单薄却不冷,五官立体流畅,酷酷的青年。
人高挑,背挺拔,穿着那毛呢黑大衣气势凛凛。
是我很羡慕的身高和长相。
与他目光对上时,有雪落在我睫毛里,我眨了眨眼,就看见他撑开伞遮到我面前,告诉我,他叫凉骁。
噢。凉骁。
名字很好听。
他说,“我觉得你冷。”
“为什么?”
“因为你的唇冻得发紫。
哦。
我笑了,“确实是。”
就算不冷心脏病人的唇也经常是紫的。
但我也是真的冷,无论穿多少衣服,寒气都透骨。
后来他经常找我。
请我吃饭,给我买新衣服,带我去看电影,牵我去逛遍大街小巷。
他的脸上总没什么表情,对很多事都高冷又懒散,话也不舍的多说两句,但跟我说话声音会轻一点。
我很喜欢他这样对我说话,好像被他宠着。
他来我家吃饭,妈妈很喜欢他。
他用轻慢的语调说会照顾好你们的儿子。
妈妈还很感激,以为我遇到了一个好朋友。
爸爸在前两年车祸离世后,照顾我的人只有妈妈和偶尔放假回娘家的姐姐。
而我性子慢热,有些人因为我的病远离我,所以朋友不多。
有凉骁这个好朋友,妈妈想着平时他能照顾我一下。
其实不知道我两在处对象。
男人和男人怎么能在一起呢?我不知道,可就是在一起了。
我很喜欢他。
他会在没旁人时肆无忌惮的吻我,手伸进我的衣服。
我喘息着喊他的名字,他一下下的进入我的身体深处,我俩融为一体。
有时做完我会觉得胸闷喘不过气,得咳嗽几下才好些。
偶尔他会问我怎么了?
我摇头,说只是有些累了。我不想他知道我有心脏病,怕他嫌弃,只想着等到合适的时机再告诉他。
我做梦经常见他。
我是一只被牢笼困住的鸟儿,他是一个漂泊旅人,遇见了我,替我解开笼子。
我飞了出来。
后来都跟在旅人身边,伴他流浪。
我希望一直流浪,没有尽头。
以前我总是心情平平淡淡的,不会大喜大悲,觉得人生不过如此,一切过眼云烟。
我姐总是捏着我的脸说,“我们家立立心态像个80岁的老头子。”
她就算结婚了也经常回家,主要是看望我,她总怕有天回来我就不在了。
最近她给我买了几身新衣服,又带了一大堆心脏病人可以吃的小零食,和她旅游时看到的一些手信。
有些欣喜的捏了捏我的脸,“我们家立立终于像个青春少年了,最近有什么开心事跟我说说。”
可能是凉骁的存在。让我这些年的生命中终于充满色彩,填补了我内心的缺失。
我整个人变得开朗不少。
我会笑着低声跟她们说凉骁的事情,但会克制自己的热情,我还不想她们发现我和凉骁的关系。
尽管因为我的先心病,她们对我极为宠爱,已经是只要我要只要她们有都会竭尽全力为我实现的程度,还是怕她们会对我失望。
男人和男人相爱,终究是惊世骇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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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骁出现在我生活里每个角落。
我对他有讲不完的话。
他额前碎发耷拉在Jing致的眉目上,孤傲的唇线扬着轻淡的弧度,侧头耐心的听我讲。
好像我说什么他都会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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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似乎随着时日增长越渐糟糕。
每次做心脏都有些不舒服。
我还是抱紧他,不肯松手,我想他进入我的灵魂,我想把我的所有奉献给他,想他永永远远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他也对我很好,无论我要什么都会满足,就算是性。
我却总有抓不住他的感觉,明明他近在咫尺,却像远在天边,如我指尖抓得越紧却流失得越快的沙子。
因太喜欢一个人而患得患失。
我不知是否只有我自己这样,抑或爱情就是如此。
我盼望着一次次和他亲近,想他进入我的身体,以此来证明他是属于我的。
他也会开玩笑的扯扯那不羁的唇线。
“看不出你这么清心寡欲的模样,在床上这么主动。”
他不知道,我只是想要和他。
好像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