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青衣的女子忽然出现在太尉和侍女身边,她迈着懒洋洋的步子,堂而皇之地从听政殿内走出,宛如漫步的旅人一般,悠然而闲适。
「请相信陛下。」
话音未落,她便又沿着台阶,缓缓地消失在了侍女和太尉面前,徒留下一个青色的背影。
「此人是?」
太尉有些疑惑地问,他不记得曾在皇宫见过这样一个人。
虽然不过只是惊鸿一瞥,可青衣女子这股逼人的仪态气度却是已经深深刻印在了太尉的脑海里。
若是曾经在皇宫内见过这样一个人,那么他相信自己绝不可能忘记。
「大概是新来的内侍吧?」
侍女也迷迷煳煳。
一刻以前。
「你来了?」
秦屿兮坐在桌案前,漫不经心地翻阅的桌案上的奏折。
那顶象征着至高皇权的、镶满了珠玉的冠冕此刻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支暗红色的簪子。
灿银一般炫目的长发被高高绾起,露出秦屿兮那白皙胜雪的修长脖颈。
「果然还是瞒不住陛下,」
苏雨桐苦笑着,将手中的东西递了出去,「这些是这一周以来,利亲王
殿下的详细行程记录。今日他似乎是去拜访洛先生了。不过我牢记陛下嘱托,不敢在洛先生的住所造次。」
「是这样么?我知道了。」
秦屿兮接过卷宗,随意地放在桌上,「叫你做这这样的事情,会不会觉得有些屈才?」
「屈才?倒是没有……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苏雨桐摇摇头,犹豫了一瞬,「不过……臣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臣以为,虽然利亲王殿下与陛下乃是一母所生,可是资质相差甚远……」
苏雨桐微张着嘴,忽然不知道如何继续说下去。
她有些后悔自己的失言,虽然秦屿兮平易近人,可帝王家事,却也不是自己能够妄议的。
更何况,她其实完全不知道这对姐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凭什么如此这般口无遮拦呢?苏雨桐的内心忐忑不安,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小心翼翼地观察起秦屿兮的神色。
却见秦屿兮以手支着额头,凝视着桌上的卷宗,无声地笑了笑,「你想说,以长生的资质,不值得我如此劳心费神,是么?」
苏雨桐低下头,躬身行礼,却并不反驳。
「雨桐,你是我的心腹,可是……算了……你去吧。」
秦屿兮摇摇头,向着苏雨桐挥了挥手,不再说话。
苏雨桐忍不住抬起头,看了秦屿兮一眼,这位在朝堂上让群臣跪伏的倾世女帝此刻低着头,坐在椅子上,忽然变得有些黯然神伤。
隐隐约约地,她似乎能够听见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
「臣告退。」
苏雨桐再次行礼,退出了听政殿。
*********「既然殿下已经释放完毕,那么接下来,」
洛清厥缓缓起身,在琴旁坐下,「咱们便直奔主题,殿下以为如何?」
「那便有劳先生了。」
秦长生收剑入鞘,正襟危坐。
洛清厥微微点了点头,开始演奏。
她素手轻轻扫过琴弦,便有悠悠的琴声传出。
密集的琴声像是春夜里淅淅沥沥的绵绵细雨,引人遐思。
这是一首脍炙人口的曲子,名为《夜雨》,论难易程度,不过是初学者用来练习的水准。
可纵然是如此简单的曲子,由琴中国手亲自演奏,依然别有一番意蕴悠长。
不过,只是为了教学的话,却未免还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这……」
雨势渐起,秦长生却突然小声嘟囔起来,「这首曲子我听姐姐弹过啊,我怎么感觉先生弹得还不如姐姐好呢?」
「秦屿兮?」
洛清厥心下一惊,抚琴的手也下意识地颤了一下。
「确是一首曲子啊,」
秦长生似乎是在不经意间叹了口气,「我当时还曾打趣姐姐,说她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难不成,姐姐的琴艺还要强于先生?」
「身为一名女性琴师,若是察觉到你的男性客人感到不耐烦或者不悦,那么此时便要充分利用自身的优势来取悦客人。」
记忆中,父亲那语重心长的教诲又一次在耳边响起,若是夹杂着此刻这缠绵的声声夜雨,那便显得更加飘淼起来。
「看来终究是「人外有人」,父亲的教诲,我终究是懂了。」
这么想着,洛清厥伸出手,轻轻解开腰间的丝带,白色的素衣落下,内里是一色的白色肚兜和纯白色的亵裤。
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她又将手伸到背后,解开背后那纠缠在一起的细碎绳结,随着那件贴身肚兜的滑落,洛清厥又缓缓伏下身子,轻抬双腿,将亵裤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