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厥愣了一下,片刻之后,竟是笑了出来。
怎么会有一个人有这么厚的脸皮呢?明明刚刚才和你发生了不快,可转瞬间他就能睁大他那双虽然好看但是让人很想揍上一拳的眼睛,笑意盈盈地看着你,像是过节时向长辈讨要糖果的稚童。
此刻的洛清厥很有一股冲动,想要叫人把这位身份尊贵的利亲王殿下狠狠地揍上一顿,再从门口重重地扔出去。
可最终洛清厥没有拒绝也没有叫人,她只是
侧过头去,凝视着窗口泛黄的日光,发出了一声浅浅的叹息。
时间有些晚了,黯淡的日晖透过墙上那个小小的窗子照了进来,照在造型古朴的琴上,照在一色黑漆的桌案上,也照在洛清厥的身上。
恍惚间,她似乎又回到了那个下午。
那个风华绝世得让她也有些自惭形秽的女子就端坐在她的对面,用她那双瑰丽而深邃的玫红色眼眸静静地望向窗外。
那么多的哀伤就凝在那目光里,像是下一秒就会汇聚成泪水,一滴一滴地落下。
可纵使有着这么多的哀伤,那泪水也永远也不可能落下了,因为转瞬之间,那原本像是海潮一样汹涌冰冷的哀伤,便被一股沛莫能御的、不惜一切的决意给封冻住了。
于是依旧哀伤,却不再叹息;依旧温柔,却布满荆棘。
那时的洛清厥不知道秦屿兮的这股决意究竟是从何而来,可现在她觉得自己大概是懂了,那样不惜一切的感情,是保护吧?纵使这世界如此残酷,可我也希望你能用最纯真的笑吞面对一切。
纵然无数人视你为害,可只要我还活着,那么便没有人能够伤害你。
该是这样的吧?「先生,考虑得怎么样了?」
洛清厥收回目光,秦长生依旧没心没肺地笑着。
秦屿兮想要保护的,大概就是这样的笑吞吧?她想。
「想要煳弄陛下,以这短短的时间,」
洛清厥想自己真是失策……被这世界上最真诚的贼忽悠着上了贼船,「恐怕会让殿下失望。」
「无妨无妨,」
秦长生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姐姐什么水平我还不知道吗?我与她一同待过那么久,基本没见她弹过几次琴。」
洛清厥只是笑笑,不再回话。
「那么事不宜迟,先生不如现在开始?」
秦长生说,「天色已经不早了,若是再叨扰下去,我心里也很是愧疚。」
「依殿下所言。」
说着,洛清厥站起身来,突然起身,「喂……」
秦长生有些慌张地护住自己的裤子,原来竟是洛清厥凑到秦长生身前,伸手就要去解他的裤子。
「先生这是意欲何为?我虽然自认不是什么守身如玉的翩翩君子,可却也不是那荒淫无度,四处留情的浪荡子,先生若是有意与我共度春宵,却也大可不必采取这般下流的手段用强。」
「什么「共度春宵」,」
洛清厥抬起头,颇有些无奈地说,「难道殿下竟是连如此基本的礼仪也不知道么?」
「礼仪?」
秦长生诧异地问,「如此粗俗无礼的举动竟也是礼仪么?」
「作为一名优秀的琴师,若是客人因为精液太多而难受的话呢,那么琴师就应该在演奏之前,主动帮助男性客人排出体内的精液。」
对于秦长生的无知,洛清厥已经是见怪不怪了,烟柳之地的女子,想来也不会如她一样,这般恪守礼仪,这样想着,她也就「当然,这是只在单水演奏时适用的规则,若是观众过多,琴师也不知变通地一位位地侍奉过去,反而有些舍本逐末了。」
「这倒是我孤陋寡闻了,」
秦长生恍然大悟,「不过请允许我冒昧一问,先生可曾侍奉过其他男子?」
「自从我搬来这处院子以后,求见的人便络绎不绝,为了省却麻烦,我曾默默立下规矩,不与男子单水会面,」
洛清厥淡淡地说,「所以虽然这是琴曲演奏时所必须遵守的礼仪,可我却还没有真正意义上侍奉过任何一个男人。」
「原来如此,看来是长生有幸,得先生亲自侍奉。」
秦长生拱手,装模作样地行了一礼。
「既然是「礼仪」,那么也就不必麻烦先生亲自动手解衣了。」
不待洛清厥主动,秦长生便将裤子解开,将那怒挺着的,蓄势待发着的肉棒释放了出来。
「不过……一时之间,我却还是有些难以适应呢。」
秦长生挠挠头,羞涩地笑起来。
「殿下难以适应,大概是因为内心被情欲所蒙蔽,」
洛清厥瞥了秦长生一眼,顿了顿,「其实就如同产妇生产时,需被产婆看光身体一般,若是殿下能够澄澈本心,不被情欲淫思所侵染,那么即使是表面上看来粗俗不堪的礼仪,也应当能够安心完成才是。」
「原来如此,先生坚守本心,不为外界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