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到何处。
他不是个爱哭的奴隶,却一次又一次疼得被逼出眼泪。
“好疼……”
千丝万缕的锁链将他牢牢裹挟一下沉入海底,瞬间榨干肺里的所有空气,没给予一分喘息的时间。黑暗的深渊再次冒出一片诡异的气泡,在他身边一一炸裂开悄无声息。
——“求您别打了先生!058再也不敢站了!”
脑子里的声音与自己重合,阿迟甚至混乱得不知回忆还是现实。
“啪!”
尖锐的藤条根本不听他的求饶,直直狠抽向脚心。
“啊!”
他听见自己撕心裂肺的哭喊,惨叫声穿透脑海混淆时空,即使现在被抱在怀里也心惊胆战疼得浑身冰凉。
——“乱动一次加二十下。脚,放上来。”
主人冷漠的声音隔着时空在脑海响起,藤条点在面前比他还高的刑架上,他疼得蜷缩在一块捂着自己无比肿胀的双脚,不断向其他三个助理调教师磕头,阴冷的水泥地凉得彻骨,嗓子哭得嘶哑,“贱奴真的不敢了!”
求饶在调教师眼里没有任何意义,他眼看着几位先生嗤笑着抓住他的脚腕,高举后紧紧绑在铁架子上,绑得结实连脚指缝都要露出来受刑,红肿斑驳的脚掌完全展露送到首席手边抽打,藤条不紧不慢点在滚烫油亮的薄皮上,他可怜得直哆嗦。
——“不……先生……不要……”
“啪!”
“啊!”
阿迟浑身都在抖,记忆里那人打一下他就跟着抽动一下,细腻敏感的脚指缝紧紧蜷缩在一起像是同记忆一起承受了虐打,抖得全身倚在时奕身上没有一丝力气,安静地像个苍白的艺术品,止不住淌眼泪。
为什么主人要让他站着,为什么。
他的脚曾被藤条抽得血肉模糊,此时此刻同记忆里那阴暗苦痛相同,他一次次被命令着站起来。
灰暗的记忆里,主人走了,留下几个调教师看他的眼神很恶心。他曾哭喊着给先生们磕头,说自己再也不敢站起来了,可先生们不信。
他们不需要他不敢站,而是要他不能站。
他哀求地跪在地上说他站不起来了,先生们只觉得是他在耍小聪明,几个人嗤笑着直接掰开他的大腿露出私处,藤条用力刁钻,将会阴抽得通红肿起楞子,像对待一个不听话的下贱牲畜,毫不理会叫破喉咙的惨烈哭喊。
管教性奴并不麻烦,只要保护好几处客人用得到的地方,其他随便抽。会阴便是最方便下手的地方之一,很轻易就能最大限度施予惩戒。
他们抽几下就逼迫他站着,又被撕心裂肺的脚底伤口痛到跪下,站不起来就再抽敏感处,一次又一次反复——直到他真的疼得再也站不起来,跪在地上蜷成一团发抖。
金丝雀被抓进笼子前都是自由的,人偏要将它锁住,生生折断了轻盈的翅膀,塞进狭小的笼中,确保它这辈子都不能回归天空,做一辈子取悦的玩物。
十指连心,阿迟喉咙里发出卡顿的嘶哑声音,像老旧的收音机时断时续,痛苦的哭腔透出浓重的悲哀。时奕手臂缩紧些将他紧紧抱着,一向平静的呼吸有些急促,不断亲吻他的额头,漆黑的眼睛里满是心疼。
“不疼了阿迟。都过去了。我在这。”
“主人在这。没有人再伤害你了。”
这些话说出口时,时奕感觉心脏深深沉了下去,像被拧紧了一样酸。
他曾那样残忍地对待自己的Omega,像对待所有性奴那样。
曾经伤阿迟最深的人,是他。一桩桩一件件,他亲手将鲜活的灵魂磨去,变成只会挨打挨操的肉便器。
时至今日他仍无法想象,阿迟是带着怎样的心情把一切都彻彻底底交付给他,应允他打上永久标记。
时奕是个彻头彻尾的职业调教师,他从不会在乎性奴的感受,哪怕他彻底占有了阿迟。
他只把他当成自己的奴隶,可生而为人的本能不允许他忽视自己Omega的感受。共感让他第一次知道一个奴隶的心脏能这样鲜活,仿佛寒冰初化,将他从麻木中唤醒。
荒野中孤独的旅人也会向往漫天星光,深海凄美的鲸落也会滋养万物生长。亡命天涯的囚徒总有放下利刃的一天。
阿迟澄澈纯碎的灵魂让他意识到,他,时奕,才是那个被关在笼子里的困兽,遵循着不可违逆的Alpha本能,像个失去情感的杀戮机器,整个人生只看得见黑白两色。
他不想这样活着。
“主人……”沙哑无比地声音透着深深的绝望。
“阿迟好脏。”
无力又平淡的声音自耳边响起,时奕指尖一顿,将他搂得更紧了,小心地亲吻纤细脆弱的脖颈,“阿迟很干净,我很喜欢。”
那次调教他只用了痛感,无关任何性行为。他不知道阿迟想起了什么,单纯的跪立调教很疼,但不会让他觉得自己脏。
阿迟失神的眼睛里满是疲惫与痛苦,脑海中的风暴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