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见此画面,早已大受打击,再见易伦如控诉般的眼神,震惊地指着他问魏怀仁:「义父!她……您真的要娶她?她是……她可是孩儿的心上人啊!」
「什麽?她什麽时候成了你的心上人了?」魏怀仁也露出惊讶的表情。
「义父你当真不知道吗?我与她在黄府相遇,後来多次见面,早已情投意合,希望义父能够成全孩儿啊!」
魏怀仁沉静了下来,瞅瞅我,再瞅瞅朱晋,默立了半晌,才郑重地看向朱晋:「晋儿,义父的确是不知道这件事的,此事一直都交与你义母操办。现下……夺子之妻这种事,为父是绝对不能做的!可这眼前……也很难办,容为父再想想……」
听他这样说,朱晋眼中瞬时射出希望的光芒,可易伦就吓得够怆了,干嘛?演员要超出剧本以外演戏了吗?魏老头怎麽会这麽好说话?再这样进行下去可就不是吕布与董卓互拼,而是貂蝉要赔本儿了啊!
「好,就这样吧!」魏怀仁突然一拍腿,拍得易伦在椅子上颤了一颤,只听他说道:「反正今天这洞房也布置了,礼也行过了,就算是为父替你行的礼,今天的新郎倌变成是你,这样也算是为父成全你们俩的一段姻缘了。」
「多谢义父!」朱晋听得欣喜,立刻一躬向魏怀仁鞠了下去,易伦却心里吓得手忙脚乱,是自己现在扮得魅力不够吗?魏怀仁怎麽这麽轻易就放手了?
「来,孩儿,堂前的礼虽然已经行完了,但你与苏姑娘还是共饮一杯交杯酒,算是完成了仪式。」魏怀仁拉过朱晋,自己将酒杯满上,分别递给两人。
朱晋高兴得立刻一饮而尽,但易伦总觉得魏怀仁此时的态度过於好心,不像他平时为人,因此将酒含在口中,再借掩嘴之机尽数吐在了带来的眼药水瓶里。
「哈哈哈!礼也成了,虽然今天不是为父取妻,但变成我孩儿成亲,为父也是一样的高兴!春宵苦短,为父就不打扰你们两个了!」魏怀仁朗声大笑,向门口走去。
「多谢义父成全!义父大恩……唔!你……」朱晋正说话时,突然口中喷出鲜血,他掩上嘴,却怎麽也止不住喷涌而出的血液,胸前衣服瞬间被染得艳红。易伦在旁边看到,先是大惊,然後立刻省悟,魏怀仁果然没有那麽好心。
「哼哼哼!你以为你的那点心思,老夫当真不知道吗?敢跟我抢女人,总有一天你也会为了别的跟我抢江山!孩儿啊孩儿,你可不要怪为父的心狠手辣啊!」魏怀仁已经转过身来,看着浑身血渍倒在地上的朱晋,面露残酷的冷笑。
「当然还有你!」他突然转身易伦,易伦心中一惊,难道计划被发现了?「你跟这个小子有私情,也以为我不知道吗?我是一个五十几岁的老男人,如何跟他相比?可你却答应了求亲,肯定是有什麽阴谋想帮他算计我!」
易伦舒了口气,好在他没有真的发现计划,於是用不解而惊惧的眼神瞅着魏怀仁,看能否将他应付过去。
「别再装了!反正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为了得到你,我连自己的义子都杀了,你就乖乖的顺从我吧。哼哼,就算你想不听话,不过……药也该发作了吧?」
看着魏怀仁血腥的眼神,易伦立感不对,突然察觉到自己的体温在渐渐升高,一股燥热之气从小腹直向全身漫延,心下立叫不好,可是自己明明刚才已经将酒吐掉了啊!为何……糟糕!是先前一杯酒的问题,没想到他居然在那时就已下了药,自己实在大意了。
易伦努力忍着越来越难耐的慾望,支撑起开始酸软的四肢向後退去,魏怀仁也不追赶,只是瞪着他哼笑:「你就逃吧,现在的你连逃出这个屋的力气都没有!」瞟了一眼旁边明显已无气息的朱晋,「等我把这碍眼的屍体弄出去後,马上就回来整治你!」
靠在床榻上,看着魏怀仁将朱晋的屍体拖了出去,易伦一方面与自己体内的汹涌慾念对抗,一方面开动脑筋想着还有何逃生办法。突然间,他灵光一闪,居然想起了封昊在临走前给他的那枚蜡丸。
手颤抖着从怀里掏出蜡丸,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将它捏碎,果然天可怜见,里面是枚丸药,也顾不得自己猜得对不对,易伦赶紧将它嚼开吞进肚子里。
也不知是什麽药物,刚吃下去没多久就开始发挥作用,易伦感到刚才几乎无法克制的勃发慾念退去了一些,身上的力气也恢复了些许。听到门被开启的声音,他立刻手按小腿上早先藏好的匕首,装出无力动弹的样子。
魏怀仁走到床前,已是再不带半点掩饰的欲一逞兽性,抓过易伦来就用手撕扯他的前襟,头也埋向他的颈间。易伦把握住这一良机,拼尽全身力气,向他背後猛地刺了下去。
魏怀仁的动作停住了,他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怒瞪易伦:「你敢刺我?!你怎麽可能……」一巴掌向易伦打去。
易伦被打得倒在床上,脸肿得半天高,後背也不知撞上了床的哪处,被划了道口子,一阵辣痛。他挣扎起来,将魏怀仁狠狠推倒,匕首撞上硬物更深地埋进他的背中,不容他再发出任何声音,一代枭雄就此没有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