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数百名士兵前往远在信浓边界的海津城。临走前他在踯躅崎馆向信玄辞别。昌信公式化的向信玄交代自己的誓词,信玄也简单的交代日後昌信守护海津城的方针。这是他们一生中最後的会面。
依照战国时代的规矩,驻外武将的妻小应留在领内首都。美其名为让领主就近保护,但其实是方便监控,让武将不敢随意反叛。但武田信玄罕见的批准把守越後和信浓之间的海津城的高坂弹正带着妻子阿竹远赴海津城。虽然说信玄对於弹正有绝对的信心,但某程度上来说这也是信玄对弹正的一点安慰。高坂的宅邸让给了信玄的弟弟武田逍遥轩信廉,而权四郎则被安排住进踯躅崎馆。当权四郎得知高坂弹正已经离开甲府时,他难过的崩溃痛哭。
九个月後,高坂弹正的妻子阿竹生下了一个儿子。弹正将他取名源五郎。据说源五郎的皮肤黝黑,且与年轻时的武田晴信颇为相似。
第十章:围城
高坂弹正昌信离开甲斐後,权四郎每天闷闷不乐的看着信玄派人送给他的书。每隔几天,信玄即会邀请权四郎到书斋与他下棋。每次权四郎不管是强攻、防守、埋伏、还是使出连环全套,他的黑子总会在不起眼处被信玄吃掉。
但信玄对於棋力与他相差甚远的权四郎倒也没有施加压力。他与权四郎边下棋边聊天,从政治聊到军情,从民俗聊到神鬼,从医学聊到汉学。权四郎发现信玄就像是个知识的无底洞,而自己这些天来所不停研读的书籍还不到信玄所阅读过的百分之一。他渐渐对信玄从仇视转换成崇拜。事实上,比起其他越後武将如柿崎和泉守景家和宇佐美骏河守定满,没参加过甲斐和越後诸多战争的权四郎对武田信玄本来也没那麽痛恨。权四郎对信玄的敌意充其量也只是将越後人对武田家的敌忾所集合起来的认知而已。加上上杉辉虎虽然仇视武田信玄,但对於信玄在军政上的才华还是非常认同的。所以跟在辉虎身边的权四郎反而没有其他家臣那麽讨厌武田家。
渐渐的,权四郎将对於高坂弹正的思念转化成学习的力量。他在夜深人静时挑灯与自己下棋,想像着信玄会怎麽安排他的白字,而自己的黑子又要如何应对。每当午夜梦回时,权四郎总是梦到弹正。在梦里弹正哀伤的看着他,似乎有话要对他说。但当权四郎开口时,弹正就消失了。这样的梦在权四郎的人生中没有断过。权四郎的学识在甲斐宁静的生活中不断的累积。他总是趁着与信玄下棋时向信玄提问自己不懂的地方。信玄也耐心的向他解释。
这一天,权四郎的房间外面下着已与高坂弹正划上等号的细雪。权四郎烦闷的读着唐国传来的棋谱总揽,试图找出能帮助他破解信玄的棋谱。月光从纸门照入权四郎的房间中,映出细雪的影子。权四郎放下书,眼泪滑下脸庞。或许连权四郎自己也没发现,他对於打败信玄的慾望已不再是为了回越後,而是单纯的想要战胜一个强壮的敌人。
权四郎正为了高坂弹正的事情暗自神伤时,一个人影突然从纸门前走过。权四郎好奇的看着纸门,隐约看见一个摇摇晃晃的男子站在门外。男子口齿模糊的道:『阿玉、阿玉??????』权四郎惊讶的听着外头显然已经喝醉的男人吼叫着。他的惊讶并不来自於竟然有人来到他位於踯躅崎馆最偏僻的东厢房,而是来自声音的主人是个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踯躅崎馆的人:趣访四郎三郎胜赖。
远在信浓高院城的城主趣访胜赖在年尾正式更名为武田胜赖。他冒着大雪到达甲斐与父亲商讨要事时已是深夜。信玄的近侍以不可打扰主公休息为由将胜赖挡在信玄卧室的门外。於是他气愤的跑到厨房喝了大量的甲州酒“白州”。胜赖漫无目的在踯躅崎馆闲晃着,趁着酒意想找以前相好的侍女行房,但却误打误撞到了权四郎门外。
胜赖打开纸门,见到了权四郎後即露出疑惑的表情。权四郎不去理他,径自看着自己的书。胜赖盯着权四郎,一双眼睛似乎要冒出火来。权四郎冷冷道:『胜赖大人深夜来访,有何贵干?』胜赖看着权四郎,一脸鄙视的表情道:『阿玉呢?』权四郎觉得莫名奇妙,心想我这里又不是厨房,只感觉又好气又好笑。胜赖见权四郎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被父亲拒於门外的愤怒袭上心头。胜赖道:『我听说你是上杉辉虎的小姓?』权四郎没搭理他,继续看自己的书。胜赖笑道:『你在甲斐一定闷的慌吧?让我四郎三郎来替你止渴。』权四郎听他这麽一说,便知道他想借酒装疯来求欢。权四郎道:『胜赖大人还是快走吧。法性院大人要是知道了肯定饶不了你。』
本来要是权四郎不搭理胜赖,他发点酒疯就会走了。但胜赖一听到父亲的名字,反而变的没有台阶下。胜赖上前抓住权四郎和服的袖口,将他提起。但权四郎的个头其实比胜赖高壮,站起来後反而比胜赖还高上许多。胜赖二话不说就朝权四郎的腹部揍上一拳。权四郎浑没料到看来阴柔俊美的胜赖竟然力道惊人,被他打的十分疼痛。但权四郎也不是省油的灯,被打後马上一拳击向胜赖的鼻子。胜赖被他打的眼冒金星,还没回过神就被权四郎掠倒在地上。权四郎笑道:『服不服?』武田胜赖怒吼道:『不服!你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