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来援,那我们阻止信玄上洛的目的已达成。现在清州的织田势力抬头,又和三河的德川结盟。他们位近京都,假以时日必会成为我上杉家的大患。甲相骏三国同盟因今川义元的死而瓦解,武田家处於四面受敌的状态。我等应坐收渔翁之利。』辉虎听完闭目不言,似乎在想事情。
权四郎见众将无法揣摩辉虎心思,遂道:『诸位大人都不明白主公的心思。主公要的是给予武田法性院大人迎头痛击,让他无法再危害信浓。若只是要引法性院大人援军,那只治标不治本。』
辉虎听完睁开眼瞪视权四郎,冷冷道:『你一个小小的寄骑又明白我的心思了?』
权四郎瞬间被辉虎的杀气吓的冷汗直流。他从服侍辉虎後便被辉虎宠爱,这是他第一次被辉虎责骂。
柿崎景家见辉虎苗头不对,怒吼道:『还不快滚!』权四郎忍着泪水冲出阵外。
权四郎跑到雨之宫河边,独自啜泣。以前他还是小姓的时候不管在军事会议上说什麽辉虎总是一笑置之。往常他所设想的往往就是辉虎所想的。他确信他方才所说的就是辉虎心里的想法,没想到却碰了个大钉子。他哭了一阵後便准备回营,但他突然听见类似木板的敲击声。若不是权四郎就在河岸旁边,在营区是绝对听不到的。他想着刚刚在军事会议上的地图,马上意识到事情不太对劲。
权四郎听着敲击声越来越近,赶忙奔回营区,不顾刚才发生的事情冲进本阵。
『是??????夜袭??????武田军渡河??????』权四郎声嘶力竭的叫着。诸将闻言赶紧站起。上杉辉虎缓缓道:『武田晴信早就到了。他这是试探我们。诸将莫慌。』
宇佐美定满道:『主公有何吩咐?』辉虎道:『息灯。他们看不清楚,先派骑兵扰乱他们,接着让他们自相残杀一阵我们在收拾他们。除了景家之外,其余人摆鹤翼阵待敌。』宇佐美定满等人赶紧冲出阵外准备。辉虎道:『景家,你带三千骑兵渡河,从右面突袭殿後的马场美浓守。若是不成便即刻退兵,无需恋战。』柿崎景家领命後便即刻出阵。上杉辉虎带上自己的金漆饭纲权现前立兜和爱刀景光,径自走出本阵,连看都不看权四郎。权四郎看了看弥九郎,只见他也十分疑惑的看着自己。权四郎也来不及细想,赶忙跟着辉虎走出。
辉虎命自己的八十名寄骑将马匹身上的饰物全部拿下,越轻便越好。突然河岸边杀声震天,看来武田的夜袭军已经到了。辉虎不等待寄骑准备好便纵马过河,寄骑们赶紧骑马跟上。夜色里伸手不见五指,权四郎唯有靠着辉虎身上白色的僧袍才勉强跟的上辉虎。辉虎渡河之後才隐约看见武田军的本阵,而它的位置与他说想像的一模一样。辉虎纵马疾驰,往武田军本阵飞快冲去。这时右侧突然听见柿崎景家豪迈的吼声,本来保护本阵的士兵全往右侧涌去,只留下武田信玄的三百名寄骑。辉虎见机不可失,毫不犹豫的领着八十名寄骑冲进本阵。
权四郎回过神来时,只见到自己满身是血,身边躺满了屍体。他握刀的手则感觉虎口剧痛。他转头一看,辉虎一人正被数十个身着红甲的武田军包围。辉虎在马上瞬间就砍杀十几个士兵,如天神下凡般神威无比。这时右侧传来战螺的声音,权四郎听出这是上杉家退兵的螺声。辉虎显然察觉到情势不妙,但他不愿放弃,仍往本阵直冲。权四郎担心辉虎的安危,随便抓了一个马便赶紧跟上辉虎。他两人策马进入本阵,却发觉本阵里空无一人。突然阵幔中窜出几百个武田军。辉虎眼见中计,赶紧调转马头。但权四郎因马奔驰的速度太快来不及刹住,眼看就要冲进敌营。辉虎本已逃出,见权四郎进了去又转头来救他。只见越来越多的武田军如排山倒海般袭来,两人危在旦夕。权四郎心知情况不妙,当机立断的下马冲入人群中,为辉虎争取时间。辉虎眼看无法再救他,只有趁着这一个空隙纵马逃走。
权四郎眼看主公走远,心里放下一颗大石。他砍杀十几个武田兵後感到身体里已经没有任何力气。眼看就要被杀,权四郎连自刎的力气都没有。他的视力慢慢模糊,脑内浮现越後春日山下雪时的美景。
权四郎被一桶冷水泼醒时,已经过了数个时辰了。他被人五花大绑的挂在一个斗室里。他的眼睛隐约看见一个僧人坐在自己的面前,但脸上的血还有汗水弄的双眼无法清楚辨识。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缓缓道:『替他把脸擦乾净。』一双孔武有力的手拿了块布在权四郎的脸上乱抹一阵。权四郎定睛一看,发现眼前坐着一个肥胖的僧侣。他年纪看来比上杉辉虎大上许多,除了两眼炯炯有神之外就像个普通的僧人。权四郎感到自己全身肌肉都酸痛不堪。他咬牙道:『你就是信玄?』突然一个巴掌将权四郎打的眼冒金星。一个尖锐的声音道:『一个小小的寄骑也敢直称法性院大人的法名?』胖僧侣摆了摆手,笑道:『不错,我就是武田信玄。』
一个小姓将权四郎的威黑皱韦兜呈给信玄。信玄道:『为什麽你会带着上杉家的威黑皱韦兜?』权四郎道:『我只是个小姓。威黑皱韦兜是馆主大人赐给我的。』信玄哦了一声,闭眼不语。过了半响,走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