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不愿被归鱼洋笑话,只怕早已失声大哭。
「你竟敢说你不认得我,归鱼洋你这人面兽心的禽兽,忘恩负义的双面人!你无情无义、欺人太甚……」
听他越骂越不像话,哪像个斯文的读书人,归鱼洋拉下脸,强握住冯笙寒击打他胸口的手,声音沉重得像铁一般。
「那你告诉我是怎麽一回事,我根本就不记得二年前到此接任县太爷的任何事情。」
冯笙寒用力扳着他禁锢住他的双手,这种瞎扯的事他也赶拿来骗他,当他是三岁小孩吗?
「你休想胡说骗我!」
归鱼洋撇嘴,简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他将他抵在地上,在他耳朵旁吼着自己今年在家乡才发生的事。
「这种事情有需要骗人吗?我去年回到家乡,为了将爹娘的骨灰移到这里安葬,发生了一点意外,我撞到後脑,休息了三个月才醒过来,来此上任两年内的事情全都忘记,我现在还在适应这里的生活。」
冯笙寒怔怔的望着他无可奈何的目光。
归鱼洋低叹一声,他不想背负别人莫名其妙的怨恨,这让他有如芒刺在背,很不舒服。
他将手劲放松,随即站了起来。
「若是两年前我有得罪你的地方,恐怕你要说出来我才晓得,要不然我根本就不知道我何时得罪过你。」
冯笙寒大受打击,脸色苍白,看着归鱼洋一脸坦然的表情让他心乱如麻,原来他并不是故意……故意这样对他的。
归鱼洋说得清楚明白,一双黑眸更是毫无愧意的望着他,显现他说的确是真话。
「说吧,我究竟有什麽地方得罪你,若是我真的有错,我就道歉,若是可以弥补就让我弥补,我不愿意背负陌生人莫名的怨恨。」
时间彷佛冻结,冯笙寒无语地怔看归鱼洋,几次启唇,却根本就不知到该从何处启口,原来他并没有对他负心轻薄、始乱终弃,只是老天爷开了一个恶劣的玩笑而已。
不耐他无言的静默,归鱼洋出口催促,这书生如此仇视他、怨恨他,总要有个理由吧,他正等着听他的理由。
「快说啊,就算要恨我,也得让我理解我究竟做过什麽事,让你这麽恨我。」
忽然,从山路传来仆役的大声呼唤:「大人,大人,您在这里吗?」
「什麽事?」
认出是自家仆役的声音,归鱼洋出门前有向他交代自己要过来这里,现在他这麽急匆匆的上山找自己不知发生何事。
归鱼洋走出屋外,仆役气喘需需的跑上前禀报。
「夫人好像动了胎气,大夫已经到了家里,师爷叫我上山来找大人,请您快些回家……」
一听事态如此紧急,归鱼洋再也顾不得那白面书生的事情,急急忙忙就跟随仆一下山,连道别都忘了。
冯笙寒从屋後慢慢走向屋前,看到归鱼洋心系自己怀孕的妻子,着急离去的背影。
他凄凉孤独地扶着柱子慢慢坐下,身体再怎麽寒冷,也比不上刚才归鱼洋无意之间的一句话带给他的打击大。
他们两个现在只是「陌生人」而已。
冯笙寒忍不住流下滚滚的泪珠,眼面呜咽,原本以为这两个月已经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想不到见到归鱼洋依然情丝万缕,放心不下。
「你要我说什麽?你已经有妻有子了,还要我说什麽?」
冯笙寒一腔衷情,只有苦涩自尝,他哭得几乎断肠,却只能泪眼无雨,任是世间任何言语,也无法到出他内心此刻的悲伤跟失落。
● ● ●
粱婉玉并未动到胎气,师爷林宗仰也满头大汗的说是自己误会了。
大夫笑着点头打圆场。
「没事最好,夫人脉向强健,料想生育应该不是难事,要不然我开几帖安胎的药方给夫人煎药喝下,让大家都安心。」
归鱼洋点头。
「那就多谢大夫了。」
才处理完这些事情,他劝慰粱婉玉几句就又要出门。
林宗仰在他身边道:「大人,您今日怎麽上山去呢?我听衙役说,那书生对大人无理得很,要不要我将他找来,对他训诫一番?」
归鱼洋听他说得如此严重,连忙摇头,不想把事情闹大。
「不必,没那麽严重,我只是过去他家里一趟,询问他为何对我像有什麽身仇大恨一般,才说到一半就听说婉玉动了胎气,因此赶着下山来了,现在我还要上去,再把这件事问得清清楚楚,以免心里总有一块疙瘩。」
林宗仰不愿他再到那里去,因此多说了几句想打消他的去意。
「大人,听说那书生脾气极拗,大人还是不要跟他硬碰硬,我见大人回来时衣衫湿了,该不是那书生再次对大人无礼吧?」
归鱼洋不想让师爷大惊小怪,更不想让人扰了那书生的清静,故轻描淡写的带过。
「没得事,是我觉得天气热,到山泉边,一不小心跌进去,所幸水浅,才湿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