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藏于地下永不问世?咱寻个日子,把那剑取出来,助其心愿达成如何?”
“成何体统!”舒作诚今夜可是成功将那人惹怒了,韩昭语气严厉,责备那人所提及的不合常理的要求。“即便属实,我也不会做出此等丧尽天良违背道义之事。”
舒作诚气自己说不通他,劝说道:“你怎么这么死脑筋,何时你也严循这种古理了?你不希望见到你师父留给你的东西吗,你要浪费他的一番心意吗?”
“你这是大逆不道。”韩昭被他口中狂言气得发抖,“我是他徒弟不假,可你为人子,竟如此不敬先人。”
“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我怎么不敬他了,我又不是要掘他的坟。”舒作诚睁大了那本就生得圆溜溜的杏眼,“我的提议只是拜访一趟,动动土,把东西拿出来而已。”
“荒谬。”那人摇摇头,懒得听他胡言造次,那剑封在棺材里,依他所言,还要开棺不成?韩昭不知他二人怎就把言论谈及到挖坟的事情上来,“你注意自己的言行,这种不道之言,今后在外不得胡说。”
韩昭那是什么倔脾气,舒作诚差点给忘了。
看他那气势汹汹要拔剑的架势,舒作诚只得先住了嘴。劝得那人去挖坟怕是不可能了,如若他能一直待在这身子里,那么今后去贯清的机会有的是,他自己去取。
他沉睡太久,毒理甚多,有些已然遗忘,即便韩昭不愿理会,他还是要寻来看的。嗜时蛊他解不了,但却可以从中寻出可以抑制毒发的方式,多少能让韩昭好过些。
舒作诚心道,自己挖自己的坟,这种事闻所未闻,恐是自古以来仅他一例。
一夜无梦。
舒作诚趴着睡了一晚上,醒来时只觉得觉得全身上下酸爽无比,他挣扎着坐起身望向窗外,见晨光昒昕天色尚早。
不时几声鸟啼入耳,鸣蝉也捎带着些许困意,空气还未来得及被日光烘热,这番独有的清爽自在不觉让人心生几分闲情惬意。他伸了个拦腰,心中赞叹人间真是好风光。
韩昭不在身边,舒作诚连忙跑出庙外瞧看。
见一人正抱着剑站在院中的那颗老槐树下,他背对于他,应该是正眺望着院外的山间景色发呆,他的脊背同往常一样挺得笔直,看样子已经立于此处了好些时候。
舒作诚不觉扬起嘴角,他运气是当真不错,简简单单不费力气遇见了儿子,如今韩昭也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愈发觉得心态轻松不少,他伸了一个拦腰,想着走一步看一步,重新游历一番人间。他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活在当下养养老也不妨是一件趣事。
熟料动作太大,被自己身后的那道伤口扯得剧痛无比,他不禁叫出声来。
韩昭闻声转过身,无视舒渝非这小儿一人在此出洋相,他问道:“醒了?”
这不废话吗,难不成还梦游呢?
“我打了水来,你稍作洗漱。”他又道。
舒作诚好奇,连忙问:“我们一会儿去哪儿?去找火盆儿吗?”
“先回镇子。”
“哦。”
舒作诚心道他的心还真是大,这几个孩子才多大年岁,他怎就这般安心他们可以自行善后,独善其身。韩昭虽然面上同他疏远,但只要舒作诚所问之事不过分,那人都会予以回答。他说话时的样子同正常人无异,对待自己同一般长辈那样贴切周到,当真轻易看不出中蛊,意识被操纵之相。
鱼临乡中元夜热闹非凡,不料早市的繁荣景象也不输昨晚,道路两边密密麻麻铺张满了出街的美食摊,馄饨,油条,旋炙猪皮肉,小笼包,水晶饺,羊杂汤,酥黄独……舒作诚吞了吞口水,转身问向身后韩昭:
“你……你有银钱吗?”
见韩昭的穿戴他本就应该心中有数,但见此盛景还是想再稍微挣扎一些,起码死心,也得试过再死,死的彻底一点。
韩昭怕是将自己当做一般贪嘴的小孩儿带了,对于舒作诚的要求并未太过在意,也不曾想到要拒绝。那人竟然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两张小额银票,“要吃什么。”
舒作诚一开始还以为自己是看错了,出现了臆想。
这可是,两白两的银票啊?他从那人手里把这玩意儿抢了过来,仔细瞧看上面的官印,确定无误之后他才问其此物来源:“赃物?!”
韩昭也没有否认,回了一句:“嗯。”
若是从前,他必然是要训斥他把东西还回去,但想到韩昭此时的情形,他定是暗地里为流灯殿做了不少肮脏之事,这些任务是没有酬劳的,他搜刮一下银钱,就此设身处地地想想,韩昭的行为也不算过分。
于是韩昭便见这孩子没大没小,用肩膀撞了自己一下,因身高缘由,也就只能撞倒胸口,那人瞬时笑靥如花,道了句:“好样儿的啊,你还有多少?”
他也没藏着掖着,回了句:“很多。”
“这么多?”舒作诚用手比划了一下。
“嗯。”不做否认,舒作诚似乎从他脸上看出了一丝丝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