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抓住自己的领子,大声责骂道:“舒渝非!你还我信来!!!”
焕东速即拉住他再次砸向舒作诚的拳头,劝解道:“你做什么?!他现在失忆了,怎么会知道你的信在哪里?!”
“你别冲动,你的身子……”舒作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紧张道。对,好像是初见那几个孩子的时候他们讲过,书丢的时候,是有一封信也跟着丢了。舒作诚不曾多想,只以为是训真带给贯清的拜帖罢了,却未料及这封信竟有这么重要。
“他的失忆就可以为他辩解一切吗?!”白均一恶狠狠的盯着舒作诚嘶吼道,“听见没有,别以为你不记得了我就可以原谅你,你把信还给我!否则我跟你没完!你把我爹给我的信还给我!”
他的语气里带着些悲凉和委屈。
像是不愿屈从的小兽,拼死扞卫者自己最后的一丝威严。
“那你也不该出手打人啊!”焕东以身高的优势牵制住他的两只胳膊,“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他不配!”
元荔也赶忙凑到舒作诚身边来,有意带他往一旁躲避一下,却不料那人一动不动地愣在原地。
他说什么来着?
他爹给他的信?
是,是韩昭?
这个名字他本是不愿去想的,也是他最不敢提及的。舒作诚不知道为什么不敢去想,过去这么多年,白均一已经出落成少年站在他面前,他还是不敢直白面对,即使只是一个名字。
“昨夜可是我们家少爷救了你!”元荔大声道,“真是好心没好报,还恩将仇报!让人心寒!”
“这信,你说这信是你爹留给你的?”
舒作诚一时心里不是滋味,他想着,若信不是韩昭给他的,那该不会是,是他从前所书的那封。
白均一不回答,却仍是一副要吃人的模样盯着他。
是舒渝非把他的信弄丢了,他这几日才这样对他吗。
映南站在舒作诚旁边,轻声解释道:“是他爹爹,也是你爹爹留下的信,这封信贯清前任谷主舒洵所书。这些年他一直将它带在身上形影不离,也不曾拆过,没有看过其中内容。”
“那怎么会跑到舒渝非手里?”果不其然,是他从前一时矫情留下来的。
“你之前嫉妒,就把信和书全都偷来了,谁知转眼又丢了。火盆将其看得很重,难免记恨你,你别怪他。”
“我不怪他。”舒作诚喃喃道。
听了映南的话,他只觉得心里更不是滋味。不知怎样去形容此刻的惭愧,他欠下他十四年的爱,十四年的抚育,十四年的生死离别,这些年的苦痛与悲哀,他一介死人全然不知,却尽由生人独自承受了一切。
他带着病痛和思念,一个人长大。
舒作诚的亏欠,即使从现在开始弥补也为时过晚,他又怎舍得怪他?
“对不起,全是我的错,我道歉。你爹的信我帮你找,我定能帮你寻来。”
焕东来回劝了好些话才将白均一暂且稳下。
由于他昨夜犯了病,丢失的书又失而复得,计划临时打乱。几人决定先去下一个镇子休息两日,待调养过后继续赶路。
舒作诚叼着根草坐在马上,盯着前方生闷气的白均一发呆。他当年亲自将他托付给了自己的小师弟汤尹凡和好友夜合,夜合是训真的道姑,也曾是他的青梅竹马。如今这孩子留在训真抚养,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他是我弟弟这事儿,怎么也不见得你们提起过。”他借了舒渝非的语气来问。
元荔闻言,略有紧张,小声道:“您和小公子是同父异母的弟弟,可是他不认,就像东磬不承认他一样。当着他的面儿,我哪敢开口。”
“东磬不承认他?”
“您是舒二爷和郡主所生,有王爷在这儿作证,东磬当然认。他是舒二爷同道姑夜合所出,他二人有过婚约不假,可从未成过婚,夜合师姑有了孩子,东磬怎知这孩子是不是二爷的?”元荔谨慎注视着白均一,这才压低声音解释与他。
夜合所出?多年来白均一竟借了这样一个身份立足?
而她竟为了这个孩子不顾自己清誉。
原来这私生子们倒还有不同的境遇。
也难怪,他的出身少了郡主的点衬,自然入不了东磬的法眼。不过舒作诚将他改姓为白,目的就是为了不让他同东磬剑庄染上丝毫关系,东磬不认他,舒作诚感激涕零。
“那贯清承认舒渝非吗?”舒作诚顿了顿又说,“贯清承认我吗?”
“舒二爷在贯清是个什么地位,汤谷主也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再者说贯清谷得罪不起咱王爷,不认也得认了。”元荔解释道。
“少爷怎得对这事儿上心起来?”他又问。
舒作诚随便搪塞道:“好奇而已。我这年岁的孩子,不都这个德行。”他想了想,又问道:“那我二人交情如何,从他身上我到瞧不出半分的兄弟情深。”
元荔想了又想,最终才犹豫道:“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