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您二人这个交情,虽然不是老死不相往来,但也不怎么样……”
他唯唯诺诺,倒是没胆子在正主儿面前说坏话,舒作诚问过半天也没问出个所以然。不过从元荔的态度上来看,约莫着猜出了这舒渝非从前的性格。
是个少爷,货真价实的少爷,一般大户人家少爷该有的特点他都有了,养尊处优,高傲自大,任性妄为。
既然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夜合的孩子,但他似乎和韩昭有所联系。
那韩昭此刻在何处,是生是死,是否同流灯殿还有牵扯。
舒作诚想问,却犹豫再三,又一次忍下。除却白均一以外,韩昭怕是他在人间最挂怀之人。
悠悠达达走了一下午,半日以后他们几人来到了十几里外的鱼临乡。
鱼临乡依泗河而建,他们此行只需顺着河流便能寻其源头西池,也就能见着泗水夫人。不过这书都寻到了,也就有了新的选择,是要先去见泗水夫人还是先去贯清还不曾决定。
赶路赶了这些日子,倒也是忘记了时节,只知正直酷暑去留之际,见华灯初上,鱼临乡闹市上熙来攘往,好不热闹。遣了元荔去问,才知晓今日赶上了七月十五中元节。
中元节放河灯,街上众人来来往往,灯火如昼,岁月如梭。他众人牵马走在水泄不通的人海里,当真让舒作诚有种活着的真实。倏而觉得双脚落在石砖地上行走原来是这么一个感觉,是这么贴切的感受。耳畔听到的来往络绎纷杂之声无比真实,目中尽揽的天地万物触手可及。
这几个少年定性再好,也自是抵不住这繁市的吸引力。
白均一四处张望,恐也是第一次见到此等华然盛景,眼花撩乱,好奇心大起,果断将诸多忧烦抛去脑后。焕东和映南也是,入目万物流光溢彩,目不暇接,不由自主张着嘴,心生赞叹。
映南在捏糖人的摊位前好奇的探着头,可惜他牵着马,这巴掌大的摊位前容不得他立足。
元荔便就近寻了个马厩暂存了一下。
几个孩子这下失去束缚,多少活泼起来,挤进人群看热闹去。
毕竟是过了十多年,人们的衣着饮食多少有些改变,这西域进贡的轻裘如今是相当普及,价钱也压下来好些,这玩意在十几年前可是达官贵人也千金难求。还有这蜜糖刨冰,上面浇的糖浆如今也是口味不同,花样一套一套,舒作诚看得新鲜,不由得嘴又馋了。
好在这次馋的不仅仅是他。
几个小道士从未在别处吃过,见着此等冰品自然挪不开脚。
“几位小爷,各来一份?”店家自是读懂小朋友们这真实的眼神,见商机来,连忙道:“同别人算十文钱,算你们五文钱,如何?”
听价格直接对折一般,就算是白均一的心也难免不会动摇。
映南直勾勾的把眼神对向白均一,舒作诚瞧着他几人的师兄焕东也暗自吞了口水。
白均一把钱袋从怀里掏了出来,打开之前他似乎犹豫了一下。
“老板,要……要四份。”他想了一会,才开口道。
“好嘞。”
他一行五人,却只要了四份,舒作诚以为他有意忽略了元荔,便低头对他道:“不碍事,一会儿我就吃一口,其余都留给你。”
焕东似是听到了,连忙开口道:“要不就买个五份吧。”
“我不吃了,我想……我想待会儿买个河灯。”
“那我这份给你吃。”
“我不喜甜。”白均一在撒谎。
“那咱俩分着吃,白日里暑气这么大,图个清爽。”焕东不曾戳穿他,而是另寻他法。
白均一也不曾拒绝。
这冰敲的极碎,淋上腌好的焦糖杏汁,再撒上一圈蜜饯和桂花,木勺搅匀,挖上小山般的一勺放入口中,如同食雪,入口即化,唇齿间尽留的是酸甜清爽。舒作诚想起从前,那时候配料就只有一勺红糖,顶多舀上点儿蜂蜜,便成了最上等的甜品。
这街上花河灯的模样也跟往昔不同,巧手的人儿把荷花瓣儿编出了花样,饱满柔美,还多了牡丹和桃花等不同的花式。只可惜白均一舍不得花太多钱,五文钱买到的小河灯不过巴掌大,还不给灯油。
“你不点灯,算哪门子河灯?”舒作诚开口道。
“银子不够了,凑活来吧。”白均一从地摊上挑了一个做工稍微好些的,结了账。
“这河灯放给舒洵?”舒作诚问他。
他不搭理他,算是默认了。
此刻焕东又道:“不成不成,渝非说的对,这灯不点上,如何叫灯?你若要送与故人,不如再取几文钱要上些灯油。咱这些日子省吃俭用,银子应该够。”
“银子不够了?”见他这般节省不仅是因为抠门儿而是银子不够用,舒作诚表示好奇。
“火盆儿之前花大价钱买了上好的药材救你,这银钱自然圆不回来。”映南道。
原来是这样。
原来这几日里,不给他买烧鸭,他四人委身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