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对付流灯殿有功,一战成名,算是伸张正义的武林正派之一。掌门名作范子砚,练得一身小众刀法,叫做……明鸦刀法,此刀法根本上呢以禽鸟幻形而创。然后还有个绝招,叫飞鸿破阵刀。”
元荔一板一眼的介绍道,“我们这些小辈背地里都叫他雀叔。”
“这外号起的好,除了‘吹海轩’以外,还真是每三个字都不离鸟。”舒作诚低声碎碎念。
“雀叔人很好,同其门派一样,为人处事低调,专注于研修刀法。只可惜他是个怕妻室的,娶了咱东磬的泗水夫人为妻,泗水夫人脾气不好,处事强横霸道,几乎没人敢惹。”
听到“东磬”二字之时,舒作诚全身一个哆嗦。
东磬舒氏,那是他的宗族。
他刚醒之时,并不觉得东磬二字如此强烈,但此时,他确切的感受到了这十四年的时光已逝,浮世不再如故。
“东磬何时出了一个泗水夫人?”
“少爷还真是不记得,亏了泗水夫人管教你了这些年。”
“我不是王爷抚养长大的吗。”
“您是郡主的儿子,但也是舒二爷舒洵的儿子。前家主夫人姚姜也是出身皇室,与您又有血缘之亲,您儿时有一半的日子都是被接去东磬住的。泗水夫人出嫁以前,可是将您视如己出,日夜关照。您有一副银锁银镯,就是小时候她送的。”
舒作诚闻言一时觉得好笑,他生前不受东磬待见,可他有了个皇室血缘的私生子,竟能被东磬当成香饽饽,争抢来抚养,与东磬关联不浅。这背后,无非是成为庸附皇权的手段。不愧是东磬剑庄。
他缕了心思,问道:“泗水夫人叫什么名字。”
“舒淮。”
舒作诚瞳孔一震。
舒淮儿,是舒作诚长兄舒悦的四女儿,由于是妾室所出,年少时并不受待见,自而生性软弱。怎如今还强悍起来了?舒作诚前半生最后的回忆里,时不时出现舒淮儿的那根红玛瑙发钗,她那双满是无助的双眼和泪水。
还有那声“二叔”。
他觉得鼻头一酸,这一来,他又想起了很多人,很多事。皆是这两日来知道事实以后他不敢去想的。
“你们这雀叔,可曾中过流灯殿的毒?那种中了便让人无病无恙久睡不醒的尸毒?”
“对啊,听说当年是诚二爷放血救了他。以至于他身上保留了些许白药师的特征,至少他不怕尸毒。”
果不其然,当年舒作诚所救的那个年轻人,当年舒淮儿的心上人,便是如今这个新兴门派的掌门。以至于舒作诚突然有了一种押宝押中的感觉。
“他不怕?”
“尸毒对他无用。”元荔摸摸下巴,“对家主舒悦也无用,还有您师叔。二爷救了三个人,以至于白药师不再存在,但药血多少有些延续。”
舒作诚笑笑,十四年前流灯殿为抢东磬剑谱,以无解药的尸毒作恶,伤了他们三人。世间唯有不畏百毒的白药师身体中的血水可解此毒,舒作诚放血数碗,险些失了命。
想到没几日之后便能再见故人,他心中倒是有些期待。
他们五人没日没夜的赶了两日的路,其间甚至不曾找过客栈歇脚。舒作诚不是没有抗议过,也不是没有抱怨过,他屁股都要在马上磨出茧子来了,可这几个孩子却真能吃苦,坚决不止步。舒作诚临行前睡了整整一夜,睁眼之后却还在这个身体里,他也不再多想,活一天便赚一天。
这几人里面也只有他一人知晓那本书并不重要,所以并不着急去调查。他之所以费这么大力气还没嚷嚷着要走,也只是为了去西池见舒淮儿。
行了这么远,可算是进了一个无名小镇。镇子不大,一眼便能从南望到城北,不过训真道训说了不能招摇过市,他们这几个孩子便下了马,溜溜达达地往里面走。这镇子少见外来客,又是这么几个仪表堂堂的美少年,不觉引得路人注视围观。
无奈训真弟子耐性好,不为所动。
在马背上睡不得个安稳觉,舒作诚只打过几个瞌睡,这小身子金贵的很。他本是筋疲力竭,却被这满是烟火气的闹市吸引了注意力。
其实也不是烟火气。
是肉包和烧鸭的香气。
舒作诚伸手指戳戳元荔,迫切问道:“你有银子吗?”
“我只有两个铜板。”
“给我给我给我!”他小声叫唤道,生怕走在前面的几人听见。
元荔伸头望了望,把一只手捂在了藏钱的胸口:“少爷,你不能吃荤腥。”
“啧,你咋这么些废话呢,快给我。”从前的舒作诚可能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问人讨要两个铜板,还吹鼻子瞪眼。
元荔无奈叹了口气,这才把铜板取出来给他。
舒作诚拿这钱买了个热气腾腾的肉包,他撕开裹在外面的那层油皮纸,努力咬下一大块入口。
期待了这些天,他可算吃到了一口肉。
即使包子里面的馅料多半是猪皮和边角料调制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