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叫过几声,他有些饿了,但是舍不得先起,更舍不得叫醒她。
鸟又叫了几声,他更饿了,饿得有些难受。
所以长仪醒的时候,正对上他饿得可怜的眼神……
还好他不似最开始那般非要等她吃完再吃剩的了,要不然得饿得有多惨!
原先他抱她在怀里喂她,如今长仪觉得有趣,反而喜欢时常喂他东西。
裴锦吃够了,擦嘴后,就低头往她肩窝上蹭,还会吻她头发,特别黏,推都推不开。
他有几日没有……
长仪说要节制之后他就不敢明说,从头发上吻道脖颈处,眼里晶亮,又蒙层欲。
伺候的宫女立刻红着脸退下,将殿门小心合上,挡了春光在外。
宫里的大多伶俐,公主推了两下又不推,她们就知道该退下了。
裴锦抬手覆上瑶儿柔软的玉手,引到自己衣襟口,小声乞求,“瑶儿,欺负我好不好?”
长仪红了脸,被他迫使着欺负上去,从案桌边到床榻上。他引着纤纤玉手,将自己欺负了个透。
他衣衫尽褪,她裙带半解,方才领悟到什么是从头到尾都女子主动。
她上次说要在上面,这次就在了上面,裴锦小子面带春chao地受着,眼里有星星笑意。
便自觉羞耻。
再也没气力了。
他抱她去沐浴,早间才束好的头发全乱,又要重新束。
昨日宴会上颜修暗中使人给了崔穆字条,要他寻缘由入宫。
崔穆便说梁帝有自己生母消息混过两个略傻的亲王。他不是完全的北幽人,也不在意他们昨日朝宴上的吃瘪。
梁帝在御花园小亭中接待他,一方石桌,被新帝长仪和徐远安占了三面。公主一手扶额,神色间有些疲惫。
裴锦内疚,也不坐另一面,以守护的姿态站她身后。
亭外细柳抽嫩芽,随风摇曳。
崔穆绕过柳枝,到亭中行礼,藏青衣袍簇簇浮动。
新帝似是有些怯冷,早春光景,衣襟口却遮得严,有几分病弱公子相。他手里随意把玩一块莹白暖玉,随和地请崔门主坐下。
方才那个方向过来,没看见梁帝身后还站着一人,面容英俊坚毅,腰间玄玉贵气。
林尧习武多年,又不是娇弱文人,不愿屈膝石桌边。
颜修理了京中华阳两边的事,淡淡几句点清蹊跷处。
崔穆在斩日教里查到的更多,不动声色地补充一些。北幽面临内乱,巫灵王欲反,这几年声势浩大。
长仪放下有些酸的手腕,身后小狼崽子半蹲在石桌边和她一样高,让她靠在自己肩上。
“北边那个人,和南境有旧。”她闭眼看似轻歇。
林尧目光在两人亲密的姿态一瞬而过,点头附和,“若不是有旧,难以调动这个副官。”他来京之后查过,这个副官位置不低,而立之年孑然一身,也没有被收买。
“不出意外,已经在京中,或,将要进京。”一直沉默的徐远安,终于边展开折扇边补充。
冲梁江山来的,怎么可能不来京都。
“那两个亲王?”
“和巫灵王走的不近,也不远。”
颜修突然开口,“崔门主是北幽战王之子,若是有意,可以……”
藏青衣袍的郎君轻轻摇头,“多谢梁陛下厚爱,崔某无意。”他养父多年不管乱局,他涉足之中,也仅仅是为了一个人。
被拒绝的干脆,颜修并不介意,淡然一笑,“他们快动手了。”
前两次刺杀均失败,对方没有动作,更像蛰伏。
但是四郎和她也准备了许多。
四郎这三年在等她和三郎内斗,积聚实力。她有感觉,对方在做同样的事。甚至,站的更远,看得更清。
长仪眉梢微蹙,前几日没注意到的细节浮现,总觉得有些东西呼之欲出。细想时,又抓不住。
颜修又和崔穆林尧商议了一些对策,亭中几个人才要散去。
夫妻二人恩爱起来顾不得旁人,长仪问他,“腿酸吗?”
裴锦不说话,乖巧摇头。
徐远安看不下去,直接拖着林尧先走一步。
崔穆也起身行礼,颜修却叫住他,“崔门主和一个人有些像。”
他像是想起来说一句,崔穆也不放在心上,“陛下说笑了。”
长仪终究什么也没说,跟着一道出去,毕竟,只是猜测,有些地方自己都说不清。
她回宫后见到地上跪在深院中的两个黑裙姑娘时,那种异样再次划过。
但是两个姑娘接下来的话让人来不及多想别的,“九姑姑被人缢死在了房梁上。”
作者有话要说: 剧本杀开始:猜谁是凶手?
☆、第六十五回
“不要!”
女子声嘶力竭,鲜红的唇被咬破, 发髻松乱, 只尽力稳住裴锦不让他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