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虽然不至于对所有人挑三拣四,但能入她眼的也并非多数。
贺兰雅忙着跑下去传达消息,大声应道:“哥哥可以,妹妹也可以!”
“……”贺兰差点一脚踩空,林戚也听见那一嗓子,偏头就见贺兰雅一阵风似的跑过去,一楼响起这姑娘的嗓门,什么“林戚”、“老同学”、“过夜”之类的字眼一个个飘上来。
贺兰慢腾腾走过去。林戚眸中似笑非笑,说道:“你妹妹跟你的性格就像南北两极,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贺兰挤着眉头很严肃地说:“贺兰明煦可以,别人都不可以。”
“嗯?”林戚垂着眼睛下了两节台阶,抚手道:“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幼稚?越长越回去了啊,哥。”
他的手垂下来,很快被贺兰明煦握住四指,绷带依旧缠着,但两只手之间仿佛没有距离,十指指尖果真连着心,林戚知道贺兰的心一定和他的手一样热烫。
????一个称呼而已,也这么激动,太没出息。
他们下了楼,餐桌上一圈人并没有打量外来者似的一股脑围过来,贺兰家的家教一向让客人宾至如归。林戚在餐桌挨着贺兰明煦坐下后,他对面的中年女性才正式开始有意无意地看他,主座上的老人则是光明正大地注视他。
林戚以前来过,大致的人都认得,便说:“打扰各位,昨晚来的晚,就没有一一问好。”
“这个没关系。”贺兰钧笑呵呵地追问道:“都好久不见你,没想到长得这么茁壮,我看差一点就能赶上明煦了。就是好像瘦了点,明煦也不知道多给你吃点。”
沈南心直口快地接话说:“就是啊!怎么比那会儿瘦了这么多?明煦也真是的,懂不懂体贴人啊,从小这孩子就没情商,我生病的时候他还求我给他做蛋花汤,不给做就地上打滚。情商这么低,外头可人的多了去了,没得怪人家嫌弃你!”
林戚张口无言,总觉得怪怪的,好像他是贺兰养的一头猪似的,勉强道:“也不算太瘦……”
贺兰钧连忙叫林戚多吃点,吃到一半,又眯起Jing明老成的眼睛,问道:“你们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我我我,报告领导,这个我知道。”贺兰雅举手说:“昨晚我三点多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
贺兰道:“十二点回的,三点多是我下楼倒水。”
众人就了然地点头,林戚顶着沈南贺兰钧等人探究的视线,头皮都发麻,吃完饭坐上车的时候一把掐住贺兰的脖子,诘问道:“你跟你家里人都说的什么?一个个看老子的眼神跟他妈看怀孕的大少nainai似的!”
沈南看林戚的确像看珍惜动物似的,说是怀孕的大少nainai倒也贴切。只是这形容未免也太过于猎奇。
贺兰被他的比喻逗笑,摄于林戚脸色又不敢笑,于是忍得很辛苦,说道:“我第一次带你回家之后就跟他们全部说了。”
林戚微微动了一下嘴角,但是什么都没说,贺兰便熟稔地卖惨道:“然后被我爷爷上家法狠狠抽了一顿,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要不是想着你,我肯定就撑不下来了。”
“我家人都很传统,花了很长时间接受之后,我又跟他们说分手了。我爷爷气得差点又要动家法。”贺兰自己说起来都觉得累,简短地把之后的事一言以蔽之,说:“你也知道那条家训,他们理所当然地觉得错在我身上,每次回家都要催我把你找回来。”
又自嘲似的道:“毕竟在贺兰家,气跑对象可是奇耻大辱。”
林戚缓缓松了手,像在思考什么,沉默不语许久,然后抬头看着贺兰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怀孕?”
贺兰:“……”
贺兰:“?”
“既然你全家都把我当怀孕的大少nainai看,那就千万别让他们看走眼了啊。”林戚说着,又觉得很荒唐似的失笑,转过脸去目视前方,挑衅似的勾唇学舌道,“大少爷,什么时候坐实我的名分?”
路况很好,汽车一脸顺畅地开过好几个绿灯路口,林戚看似直视前方,却仅用眼角的余光就可以感知到,贺兰粘在他身上的目光有多热烈。
林戚永远不知道,他本身有多讨人喜欢。
贺兰心猿意马地开着车,把林戚送到家门口。临下车时,他拉住林戚的小臂,等他回过头,贺兰便说:“等下次约会的。”
林戚“啪嗒”一声打开车门,才意识到贺兰在回答他路上问的那个问题,于是不由心底微动,竟有些脚踩浮云似的飘忽,一时全身都好像陷入初恋的局促,难得扭捏道:“哦……”
他要下车,肩膀却被轻轻一按,贺兰跟着靠过来,在他唇上一碰,低声道:“再见。”
“再见。”林戚下了车,目送黑色的辉腾开走,他摸了摸耳根,惊觉那里竟有些羞涩的热度――他该不会是疯了吧,二十七岁的老油条了,被亲一下还纯情至此?!
今天是工作日,林戚却不去上班,他在家接了些不需要频繁用手的活。上楼时翻手机,回越清发来的慰问消息,又回要过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