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他就去了水榭外,沿着一条鹅卵石小径散步。全素雅走在他边上,一声不吭,马遵自然是紧跟着他,警惕地观察周围,没有一句话。忽而,怜江月在一棵腊梅树边停下了脚步,他摸着那树上一根断了的树枝道:“这根树枝像是被人折断的。”
全素雅抬头一看,亦觉得蹊跷。马遵道:“我看青夜霜脖子上的伤痕,不似剑一样细致,但是有股浑然天成的剑势,要是用一根树枝就能造成那样的伤口,那可真是剑术高手。”
全素雅环视周围,推理了起来:“这个杀手走到这腊梅树下,折了一根树枝,从屋顶下去,杀了人,接着从窗口逃走?”
“他为什么不原路返回?”怜江月道。
全素雅道:“我不知道啊,那可能窗户在青夜霜睡下的时候就是开着的?不过凶手要是原路返回,他不把瓦片放回去?”
马遵道:“费这个事干吗?他就是来杀人的,完事了不就走了?”
全素雅道:“三师兄,你们去找青夜霜的时候,门是开着的?”
“没锁。”怜江月挠挠鼻梁,“不是密室杀人案。”
全素雅一看屋顶:“那瓦片上会有他的指纹吗?”可她立即否定了自己的推测:“感觉这个杀手是有备而来,他应该是戴着着手套作的案!”
“有备而来没带凶器?”马遵道。
“带了凶器还要处理啊,多麻烦,既然他能用树枝杀人,树枝随便一丢就是了,何乐而不为?”
三人说着,来到了一顶凉亭里,就看到那乌蓬船摇晃着靠了岸,从船上下来三个穿便装的青年男子,其中一个手里提着只银色的硬壳箱子,另外两个神色紧张,不一会儿,想宏图就带着行山经过了亭子前。想宏图是气喘吁吁,道:“行山小兄弟身手真是不错,我三叔要是年轻四十岁,或许还能和他比一比。”
他歇在凉亭里,朝那三个从船上下来的人直挥手:“小江,小汪,就在里面,你们先进去吧,我三叔在呢。”
那三人也和他挥了挥手,径自进了水榭。想宏图就介绍说:“那两位是警察同志,还有一个是法医,走吧,我们回去吧。”
一行人便往水榭回去了。那马遵拉住了行山,小声地打探:“这个想宏图身手怎么样?像会用剑吗?”
“手心里有层茧子,却不像是个会武功的人。”
马遵道:“江湖上没听过他有什么看家本领,不过想家也是习武世家,必定练过些拳脚功夫。”他又问全素雅:“小姑娘,这个想宏图,你见过他平时比划吗?”
全素雅摇着头道:“倒没见过。”
怜江月在边上听着,弯腰捡了枚石子,朝想宏图扔了过去。马遵豹眼一突,用力一拍他:“你干吗呢?”
怜江月道:“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就看那石子打在想宏图的后脑勺,他一回头。身后这群人立即装聋作哑,到处乱看。
靠近了荷塘,怜江月问了问行山:“监控里有发现什么可疑人物吗?”
“大门是指纹锁,整个园子只有那么一个出入的地方,每次按指纹开锁,都会留下记录,昨天自从那个小方走了之后就没有任何人的出入记录了,至于监控……“行山方才跟着想宏图把园中各个监控都摸了个遍,也顺便排解了下他的疑虑,他没有被任何镜头拍到,他说道:“没有拍到任何可疑的人,进出这水榭要么通过这条水路,要么绕水榭前面这一个大圈子,其实这里的监控分布不多,要是提前知道监控的布控点,还是很好躲避的。”
全素雅指着荷塘道:“你们说那根树枝有没有可能被扔进荷塘里了?”
行山道:“这……怎么确定凶器是树枝的?”他笑了笑,“我这一走错过了什么?”
全素雅道:“我们猜的啊,三师兄发现了一根断痕很可疑的腊梅树。”
行山抿了抿嘴唇,就算凶器被发现,他倒也不怕,那树枝扔进荷塘里,就算血迹还在,可指纹早就被水泡没了。他就笑着道:“师兄平时就爱看些福尔摩斯之类的小说,这回可以过一过侦探瘾了。”
怜江月掠了眼荷塘,看着行山道:“破案还是交给警察吧。”
众人这就进了水榭,小江和小汪就将他们叫开了分别问话。小江负责询问行山,他道:“你住一楼,是吧?昨天几点睡下的?有听到什么动静吗?”
“吃了晚饭就回房间休息了,没听到什么动静。”
“睡这么早?”
“我从小就在山里跟着师父学艺,我们山里的生活很简单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习惯这种作息了。”
小江点了点头:“听说了,你是做订制摆件的,是吧?”
“差不多吧……”行山道。
“差不多?”
“也会做些宝剑大刀之类的东西,不过都是别人买回去摆着观赏。”
“明白,明白。”小江比划了下,“平时强身健体吗?”
行山笑了笑:“会打几路拳,耍几手刀剑,就是给客人看得